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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没点乔治准备的蜡烛。只是将正对他们的窗帘敞开,让外面静谧的月光洒进来,落在年轻人眉目清俊的脸上,明暗分界投在山根两侧。“有没有可能忘暂且不提,因为都有概率,但我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件事。”薛凡点立刻:“洗耳恭听。”李银:“你之前知道乔治嗑|药的事吗?”薛凡点望着他张了张嘴,明显卡壳。虽说他确实不知道,但以外国佬嗑药的“普及”程度,实在很难在这方面对他们做出要求,否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用说话了,直接集体拉去枪|毙。这种“放低标准”属于不得已为之的人之常情,只不过李银明显不是个会在乎人之常情的人。他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于是继续阐述:“而且嗑得很厉害,他床头柜有满满一抽屉。”薛凡点彻底哑然。他算是知道好友今天为什么“坐不住”了,随即默默在心里给刚被他捉住对李银“感兴趣”的乔治点了根蜡。只能说但凡是点别的什么事呢。偏偏是这么个和前夫哥挂上半边的罪名,那没救了啊。床上两人一番对视,两相沉默。最后以薛大判官捧脸蹙眉,既严肃又沉重且负有使命感的保证收尾:“好的同志,组织接收到你对乔治的不喜了,组织一定全力处理。”…没对薛凡点把所有发现和盘托出,是李银今天考虑再三的结果。因为无论是嗑|药,还是惯性撒谎,其实都不具备决定性,只能说明这个人比较虚伪,不值得结交。甚至那个明显联合了镇民替他保守秘密,伪造出来的银鱼传说,也只是乔治为了吸引他们来南塔,赚取住宿费的工具罢了。严格讲同样没什么问题。毕竟家远在这么个闭塞的边境小镇,乔治能凭互联网自己开源找到新的创收途径,那也是人家的本事。而交朋友和四处走走一直是薛凡点的爱好和乐趣所在。李银没有指点江山的癖好,如果今天晚上仅仅只是发现了苯齐巨林,他绝不会多此一举。可问题就在他还看见了那根棒球棒上疑似咬痕和血迹的东西。——因为停电,客厅里光线并不好。所以李银在最初捡起那根球棒时根本没留意太多。直到他在乔治卧室用完座机。房间大开的窗户就在他眼前,锃亮的月亮在天边挂着,李银不经意一低头,首先看见的便是球棒腰部的地方,并列有两个带着划痕的深深孔洞。他伸手上去摸了摸,痕迹周围木质的外漆尽数脱落。然后一路往上,还能摸到更多这样大小不一的破损,直至他的指腹摩挲至顶部,似乎在球棒侧面的地方蹭染着几点暗红、褐黑的污迹。这黑灯瞎火的,一眼过去不细看还以为木质受潮生了霉点。但其实以于喀科维达的干燥程度,木头根本没有发霉的可能性。李银那会儿猛一下也没对上这些都是什么。可当他后来拎着这根球棒从邻居家察看完情况回来时,竟是碰到了那头被乔治放走的狼。李银非常意外,他还以为这大家伙第一时间就会回到无人区去。当时他站在街道上,狼则隐没在远处的牧草地里。李银会注意到他,全要归功于那双在夜里亮着荧荧绿光的眼睛,几乎是他拐弯刚走上大路便立刻被那对光点吸引。夜色深沉,冷溶溶的孤月高悬于顶,微凉舒适的晚风牵动衣角,他们仿佛隔着广阔的天地对视。而大概因为双方距离足够远,李银丝毫没有觉得紧张。此时此刻,那狼没了人为的束缚,反而恢复早上在快餐店清明稳定的神智,不仅没有表现出攻击性,还在他的注视中默默在牧草间坐下了身子。李银也不知道是今晚的月色太美,还是他的错觉。他竟从那狼端坐的体态中看出几分优雅,身上明显比白日里干净,应该是去哪清洁梳理过,原本黯淡的皮毛重新透出光泽。李银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家伙处在全盛时期,没有挨饿受…………受伤?李银瞬间低头去看自己握在手里的棒球棒。他没见过血干在木头上是什么样,但猜想大抵也就是顶端这几点深暗的颜色,还有那些貌似正好能嵌入獠牙的破损划痕……李银感觉自己脑子一炸,霎时万千思绪纷乱如麻。以现在的情况看,这球棒明显是用在狼身上的。也许是在救助过程中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这是头不受控的野生猛兽,按这头狼对乔治的厌恶,两人冲突激烈些完全有可能。结果现在这头狼重获自由了,却没有离开。要知道狼是报复心很强的动物。难道这是不满乔治对待他的方式,特地留在这边准备打击报复?而且是对乔治的精准报复,不然他早没机会站这儿猜来猜去了,出门第一步就会被这家伙干掉。看似是个合理解释,可实则毫无道理。李银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头狼究竟为什么会和帮他的救助者关系闹得这么僵。除非……在这头狼心里,乔治并没有帮到他?牧草丛里,那头狼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李银没由来得心跳很快。有什么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总觉得那头狼应当是想对他说点什么的。可他想不出,那狼也说不出。就像快餐店里这大家伙忽然的离开一样,自己从头到尾都搞不明白这头狼究竟想要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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