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与秘书聊太久,不过路上来回折腾,也消磨了不少时间。从祁家离开后,他自己来了这里。本来祁封想喊司机送他,没有送成,便调侃他有了秘密,他没有否认,表示小叔叔不知道的还有很多。祁封的答复是可以洗耳恭听,容念却没什么好讲,让人凭本事自己找。现在出了陆氏大楼,容念一时半会打不到车,又有些后悔拒绝了司机的搭送。回到学校已是掐着门禁,他去陆岁京寝室,被告知陆岁京恰巧不在。这么晚了能去哪里?容念不住困惑,打算洗了澡再出去找人,却在自己宿舍门口顿住了步子。他寝室的位置靠着消防信道,木门敞开,半开的窗户吹来阵阵凉风。在光线没有照到的地方,陆岁京被药物的副作用催得浑噩,坐在台阶上睡着了。容念没有晃醒他,把一旁的蛋糕拿开,坐在男生边上,转过脑袋盯着人看。陆岁京从梦中惊醒时,忽地看到容念,差点以为出了幻觉。不过对方伸手捏住自己的脸,触感酥酥麻麻,并非凭空想象。ldquo怎么不拿着蛋糕进去等我?rdquo容念问。陆岁京道:ldquo不想和贺疏星待一起。rdquo这个理由确实很符合他的脾气,容念听完便没多想,打开了蛋糕盒。他现在心情不错,想温馨友善地两人分享甜品。可惜事出突然,这盒子里居然只放了一把勺子。容念:ldquohelliphelliprdquo自己怎么记得应该有两把?随即,容念用质疑的目光望向陆岁京。陆岁京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对这个局面非常茫然。不仅如此,他还道:ldquo阿念,怎么了?rdquo容念的寝室里有勺子,完全可以回去拿来用。但不清楚怎么回事,他突然觉得没必要处处都赢,就比如现在,让陆岁京得逞一回也不是不行。ldquo张嘴。rdquo容念说。陆岁京矜持地顿了下,乖乖听话照做。容念将蛋糕切了一角喂给他,明明是他暗中耍心机,却也是他率先涨红了脸。ldquo好吃吗?rdquo容念正经地打听。陆岁京含糊不清地说ldquo不错rdquo,由于思绪并不在吃上,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他有些痛,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容念这么一看,才发现陆岁京刚才睡了太久,额头埋在臂弯里,眉心留下的压印还未褪掉。在蛋糕的甜味里,少年轻轻地咬着勺子,忍不住笑起来。他想到自己在葬礼上和曹文瑞打完架,虽然落得伤痕累累,但是非常解气,且对方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总的来说就是只赚不赔。可陆岁京生了很久的闷气,一声不响帮忙揉捏背上的淤青,被搭话也不应声,撒娇和恐吓全都装作听不见,自己佯装疼痛时倒会立即放缓力度。此刻压出来的红印与淤青相差甚远,容念见着陆岁京皱起来的眉头,道:ldquo过来点。rdquo陆岁京疑惑地侧过脸来看他,被少年伸出来的手指摁住眉心,轻巧地揉了揉。停留了两秒钟而已,但陆岁京舒展了眉心之余,确确实实恍惚了下。前阵子他刚换过治疗方案,目前还在适应期,最近没觉得有什么影响,此刻却莫名感到一阵晕头转向。是因为药吗?还是因为心呢?陆岁京觉得自己没搞明白眼前状况,貌似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他敏锐地说:ldquo刚才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rdquoldquo曹文瑞,我今天去见过了。rdquo容念没打算瞒着陆岁京,ldquo还和你爸的秘书碰过面。rdquo陆岁京听完一僵,目光有些躲闪。他在秘书的转述里无所顾忌,现在却完全不是那样,仿佛闯了祸被当场抓住,并且恐惧于接下来的惩罚。陆岁京道:ldquo他一直认为我是定时炸i弹,随时会被引燃的那种,但找不到拆掉的办法helliphelliprdquoldquo我听说过。rdquo容念对这个形容很耳熟。陆岁京没再继续说话,不辩解也不岔开话题,似乎把自己交由容念审判。容念好奇:ldquo你又皱眉了,小岁,在害怕什么?rdquo陆岁京道:ldquo你不觉得他说得很对么?rdquoldquo不啊。rdquo容念道,ldquo我听完只是在想,你离开后到底过得好不好呢?rdquo陆岁京道:ldquo一点也不好。rdquoldquo唔?rdquo容念望着他。在少年难得认真的眼神里,陆岁京抿了抿嘴。他感觉到胸腔内的心跳在加速,强烈得让自己觉得特别陌生,而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盖掉了这种慌张。不知道怎么撒谎才能长久留住这道目光,不知道怎么掩饰才能继续拥有这份在意。陆岁京有些沮丧,因为他发现自己完全束手无策,能做的唯有给予一切。混沌的、隐秘的、也是最真实的答案helliphellip迎着容念的目光,陆岁京说:ldquo我每天都会很想你。rdquo第48章早上八点连上两节专业课, 枯燥得能让人原地睡着。贺疏星一丝不茍地记下重点,偶尔抬眼瞥向周围,要么意识涣散, 要么麻木煎熬。每当这种时候,容念都是与众不同的那一类,他会安静又专注地听课,再乏味的内容都表现出兴趣和包容。但今天不太一样,容念低着脑袋走神,时不时抬手撑在耳边, 遮掩住微微扬起的嘴角。他是在笑。虽然有意克制过了, 可依旧能感觉得出来。开心什么呢?贺疏星疑惑, 自己的室友从昨晚开始就是这样。他愣了愣, 碍着是上课时间, 忍住没有询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