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在随口假设，像是在忆旧。可惜容念诧异了一瞬，不由他多加联想，就被打断了思绪。陆岁京瞧容念半晌没离开，当场耍起流氓：ldquo我帮一枝花脱衣服？rdquo容念转头就走，嘀咕：ldquo看来你不该常驻金融街，最合适的地方在试衣间。rdquo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晚，容念就在家中的试衣间，被陆岁京摁在落地镜子前。明晃晃的灯点亮了屋子，面积不算大，格子间摆满了折迭熨帖的衣物，视觉上充斥着满满当当的同居气息。狭窄空间催生出一种偷情般的隐秘感，格外令人羞耻，而羞耻逐渐升温成躁动。镜子里一览无余，清晰地照着两人如何亲近。每个细微的神色都能捕捉到，每次动听的喘息都让镜面浮起薄薄的白雾。陆岁京故意让容念穿上白天的西装，左一句ldquo小容辩手rdquo，右一句ldquo小容律师rdquo，听得小容频频用吻去堵他的嘴。容念甚至怀疑，陆岁京那句更想看小裙子是随口胡说，因为对方今晚格外兴奋，看起来对西装喜欢得不得了。直到镜面被蹭得乱七八糟，容念都保持着上半身衣衫齐整，连领带都没松散，下半身则酸软到站不起来。不过他也不需要自己站着，陆岁京轻而易举地捞起他。容念被陆岁京用右手稳稳托住，半困在有力的臂弯里，小腹上则覆了陆岁京的左手。陆岁京左手往下摁了摁，恶劣地调侃道：ldquo小容律师，你好轻啊，没有被喂饱吗？rdquo容念闻言撩起湿漉漉的眼帘，整个人懒洋洋的。他道：ldquo陆岁京，你好像很喜欢这么喊我？rdquoldquo嗯，高中的时候你说你要读法学，我就在想，阿念到时候一定很招眼。rdquo陆岁京道。他将容念放进满是热水的浴缸里，挤了沐浴露，鼻尖顿时多出白皂味的清香。ldquo我喜欢闪闪发光的你，也渴望你从人群里注意到我。rdquo他道，ldquo我曾经以为我们错过了，现在我居然如愿以偿，就是helliphelliprdquo陆岁京顿了顿，压下心头的百感交集，道：ldquo就是很想爱你。rdquo上辈子他靠近容念，却不敢靠太近，保持着不被发现、不算打扰的距离，远远看着容念从事务所出来。少年再见已变成青年，却没让陆岁京感到排斥，内心复杂的情绪完全被惊艳压倒。心上人褪去青涩，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眼里没有自己，陆岁京也不敢让那双桃花眼里出现自己。他害怕容念流露出抵触和反感，更害怕容念全然无所谓，全然不在意。不过那都是前尘过往了，如今自己用手解开容念的领带，容念会发出猫咪被顺毛般的轻哼声。陆岁京用手掌去摸容念的脸，容念还主动将面颊贴到温热的掌心。容念道：ldquo小岁，哥哥也爱你。rdquo陆岁京没想到容念会说得这么直白，这句话太重也太认真，自己给出去的时候还好，接到响应却不知所措，剎那间不知道如何回复。容念道：ldquo我以前构想过自己长大以后会怎么样，可能去了不错的事务所，和傅学长一类的人成为同事，当上别人眼里的律圈精英。rdquoldquo租个还可以的房子，门口摆一面穿衣镜，每天匆匆出门的时候瞄一眼，再感叹，哇，原来我长大了呀。rdquo他弯起眼睫。其实这并非虚构，而是上一世切切实实发生的事。容念装作是一场胡思乱想，道：ldquo可能有时候会琢磨，长大了有什么用呢？这时候的我比高中生更有底气，也许足够留住你？rdquo陆岁京问：ldquo你有答案吗？rdquo容念道：ldquo以前我觉得做这种假设特别无聊，痴心妄想浪费时间，现在看来还是很无聊，因为无论什么条件我都选你。rdquo陆岁京道：ldquo当了你的男朋友，待遇这么好啊？rdquoldquo倒不是谈了恋爱才这么觉得。rdquo容念微微摇了下脑袋。在分开的年月里，他每次猝不及防地惦记起陆岁京，心里的滋味都很奇怪。容念曾以为那是难过和无力，可实际上，用这两个词汇描述得并不准确。恰当地说，他是在乎陆岁京。在乎得从校服到西装依旧念念不忘，一别经年始终心有不甘。ldquo就是想起你但转头看不到你的某天，我忽然发现，破例一下也好，被冲昏头脑也好，至少你在身边，我不需要更多了。rdquo容念说完，笑道：ldquo但也不算后悔吧，十七岁的我就是希望你前程似锦，就算明白自己会伤心，也会那样做。rdquoldquo我知道的。rdquo陆岁京道，ldquo十七岁的你只是不清楚，有你的未来才值得我期待。rdquo容念披上浴巾：ldquo明天我早八有课，要去休息了，之后就住回宿舍。rdquo他朝陆岁京眨了眨眼睛，狡黠地笑道：ldquo良夜难得，你要不要借个怀抱给我睡。rdquo容念乐于睡在陆岁京的怀里，枕在恋人的臂弯里，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非常放松。第二天赶在闹钟响起前，他自然睡醒，轻手轻脚关掉了铃声，没有吵到陆岁京。自从他趁着暑假考出驾照，陆岁京往这里的地库多停了两辆车，让容念需要时直接用。但容念一直没动过，今天也是同样，在被窝里就开始预约打车。可惜呼叫用车没到三秒钟，页面就被醒来的陆岁京掐掉。陆岁京道：ldquo车子就在楼下，你不开等着报废？rdquo容念其实不太好意思开陆岁京的车，推拒：ldquo跑车我开不习惯，底盘太低，坐着不舒服。rdquo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