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封:ldquohelliphelliprdquo四年来祁封早习惯了陆岁京在做学术,感觉这日子漫长得看不到头,前阵子还和容念开玩笑,说他家里养了个没踏入过社会半步的数学家。差点忘了这货也会毕业。祁封与攀谈的校领导寒暄几句,继而表示自己有点私事,从一众人中抽身而出。他跟上陆岁京,道:ldquo好久没见你人影了。rdquo陆岁京稍挑眉梢,一副冷淡又懒散的架势。ldquo是吗?那建议你多看看核心期刊,我的名字也不难找。rdquo陆岁京回复。祁封道:ldquo你今年毕业?那要恭喜容念啊,律所同事终于能换点玩笑,不会继续打趣他年年泡男大学生了。rdquo如果容念在场听到这句话,肯定会立即嘴一句,自己明明对这个玩笑很是乐在其中。可惜人不在,最近他事情很忙,七天飞了四座城市连轴转,这会儿在陪客户去交易所敲钟。陆岁京对祁封的话语不以为意,嗤笑了声:ldquo至少我还能被当成大学生。rdquo话音落下,他们身边匆匆走过几个直博生。那些人还在为论文数据和修改意见而苦恼,见到提前毕业的陆岁京,倍感烦恼更多,一个比一个垂头丧气。因为科研压力大,他们大多平时忙碌周末午休,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被学术指标打磨得瞳孔无光。加上没有心思修饰边幅,头发睡得炸毛也没力气打理,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很是沧桑。研究中心里这样的形象才是常态,再看陆岁京,简直是出了个变异种。祁封:ldquo。rdquo陆岁京道:ldquo你今天怎么在这儿?前段时间容念在做你们公司的交易文件,我半个月没能见着他。rdquo祁封提了下自己来送钱,再道:ldquo说到这个他挺有谈判的天分,公司的法务夸他厉害,私下还在茶水间聊他。rdquo容念的桃花运就一直没差过,处处都好的人,无论从客观还是主观,理所应当受到欢迎与喜爱。陆岁京承认曾经因此患得患失过,但现如今早已过了那个幼稚的阶段。有时候他嘴上吃醋,实际上非常笃定,他的恋人就该收获很多认可和惊羡。今天听到祁封捎带提起,陆岁京微微眉梢一动。ldquo都是些耳朵起茧的漂亮话,夸他温柔有风度,还说他怎么年纪轻轻就被套上了婚戒。rdquo祁封道。关于婚戒这个东西,以前导师委婉向陆岁京提过,直博生里不乏有物质困难的同学,希望陆岁京尽量顾及,让其他人不要萌生窘迫。所以陆岁京在校内骑自行车,轿车一律远远搁在停车场,到研究中心不佩戴任何配饰。期间当过助教,正好有一定着装要求,他的无名指上也没法戴戒指。但容念上班是天天戴的,简直见一个人就无声地告诉过一个,自己心有所属,早有固定伴侣。说起这件事来,祁封貌似借此联想到了什么,还觉得有些好笑。ldquo你是不是之前当过助教?知道我上回从哪儿听过别人讨论你么?rdquo祁封道。陆岁京一听就能猜到个七七八八,轻嗤:ldquo学生投诉能投诉到你这儿?rdquo他是开玩笑的,祁封不是投诉中心,自然不管这种事情。ldquo我这儿的副总谈了个小情人,有次酒局里带上了,那人上过你的课,那天抱怨来着。rdquo祁封解释着,对此记忆犹新,笑道:ldquo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师德?好歹给学生留点面子,大庭广众的质疑别人不可爱。rdquo陆岁京面无表情地说:ldquo对他有点印象,之前总是逃学,我导师没要求点名,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期末这人跑来让我给点同情分。rdquo祁封道:ldquo高抬贵手嘛,何必跟人闹不开心。rdquo陆岁京皱眉不解:ldquo凭什么我要让人开心?rdquo祁封听他拽成这样,感觉有点割裂。这几年他们见面次数不多,除非应酬上偶遇,其他几乎都有容念在场,都教祁封差点忘了陆岁京本该是个什么样的人。每当容念在的时候,陆岁京表现出来的形象,和高冷、漠然根本沾不上边。夏天开空调要问容念觉得温度怎么样,去酒店包厢绝不让容念坐在上菜口,开瓶饮料都会顺手帮忙拧盖。要是饭桌上有虾有螃蟹,陆岁京剥出来以后,肉肯定出现在容念碗里。单单是看这些举动,疼人归疼人,感觉他天性也一定体贴。实则不然,陆岁京这份温柔从不匀给其他人分毫。ldquo月底我有毕业典礼,容念要请五天年休假,你那边如果有股东会,换个律师来鉴证。rdquo陆岁京通知道。生怕祁封忘了换,他还威胁般补充:ldquo他不会为你中途复工的。rdquo祁封并不认为两人的叔侄情如此脆弱,反驳:ldquo明明是你自己想占满他五天helliphelliprdquo陆岁京没否认,但道:ldquo不会有人忍心让可怜的小律师休假都要加班吧?这排路灯你选一个,我帮他把你挂上去。rdquoldquo行,劳烦你亲自通知,到时候我这边保证不找他。rdquo祁封道。律师这行总要面对各种各样的突发事故,导致即便有规划地排期,过程中也会不断加塞进去各种琐事。要休个完全放松的假期实在太难了,陆岁京未雨绸缪,掐掉了祁封那边有可能冒出来的状况。办完事回到家,他去阳台收衣服,迭好了放进柜子里。之后半小时他摆弄扫地机器人,嫌不够干净,用吸尘器又打扫了一遍,再用洗地机来来回回滚了两遍瓷砖地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