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说出口的话咽下去,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往里走,还是退出去为好。展言觉得很奇怪,谢臻跟任析之间那种感觉。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谢臻已经发现他,皱眉说:“你进来怎么不知道先知会一声?”展言在任析在场的情况下,没有跟谢臻嬉皮笑脸,而是正经道:“属下谨记。魔尊,苍生宗那位付宗主又来了,说是有些事与您商议,想要见您一面。”展言说完,又道:“不过目前那位付宗主被南方域主拦下,东方域主说想请您先过去,同您说些事。”任析听见这些人,突然回神一般,对谢臻道:“你快去。”谢臻颔首,又看了展言一眼。展言自觉的退出了房间。谢臻再度摸了摸任析的头,站起身后,立在床前微微弯腰,压低嗓音,笑着说:“任析,多谢你。”任析莫名其妙,不知道谢臻闹的哪一出,总不能是为了杀空山的事。谢臻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只是看着任析,又问了任析刚醒来时问的那句话:“你刚刚是梦见我了吗?”任析挪动唇瓣,想要说点什么,最后只说:“嗯。”谢臻得到这句回答,心满意足一般,轻轻吁出一口气。任析眼前被遮挡,阴影笼罩着他,蜻蜓点水一般,额心有温热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带着零星的湿意,轻的像是他的错觉。阴影直起身,含着笑意的声音道:“稍后,等我回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任析捂着额头,空荡荡的脑子更加转不过来,如同生锈了齿轮,卡死在原地。刚刚……是什么?谢臻是不是,亲了他?他被谢臻亲了!?任析后知后觉,耳尖像是火燎一般的发烫。他又生出来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但跟梦中那种疼痛的窒息不一样,是另一种的,让人有些欢喜的快乐。等等,他为什么要亲他?等会儿又要来告诉他什么?系统凉凉的声音突兀响起:【能是什么,跟你表白呗。啧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早就看你们俩不对劲了!】系统最后一句带着一种愤愤,像是在为什么生气。任析来不及跟系统打嘴炮,忽地觉得自己被熟悉的神识笼罩。他脸上的热意消退,卡住的脑子慢慢转动,接通了某一点。任析起身,走出殿内,顺着神识引导的方向离开域主殿,在主城外看见了熟悉的背影。任析落地,踩到了一支枯树枝,发出咔哒脆响。男人转过身。他身上挂着两把剑,原本还挂着的另一把剑被他取下来,握在手中,看见任析的瞬间抛给了他。任析却没有接,那剑落在了枯叶堆里,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付苍年鼻腔里溢出冷笑来:“怎么,魔尊大人贵人多忘事,不仅忘了自己的朋友,连自己的佩剑都不认识了?”任析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在他脸上落下一小片淡淡的灰影,让他看起来有些失落,像是付苍年欺负了他一般。他看着地上的长剑,付苍年却对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是怒火中烧!又是这副样子!总是这副样子!他好像总是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错的都是别人,哪怕被人骂也不反驳,一副其他人都不能明白他理解他的样子!付苍年这么多年来,真是受够了任温期这种模样!他忽然怒吼道:“你如此厉害,有本事便一直不来见我!眼下又为何肯了,因为那个谢臻!??”任析缓缓抬起眸子,用一种安静的眼神看着付苍年:“你找过来,还特意让梁丘先叉开谢臻,不是为了见我吗?”任析像是很无奈,眉眼微微下弯,露出来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你们想办法用了窥生镜是吗?所以窥生镜裂开了?”任析有些出乎意料,可又像是意料之中。他觉得梁丘穆是他养大的孩子,不会背叛他,会帮他守着秘密。但其实,梁丘穆也好,付苍年也好,他们的确不会背叛任析,不会害他,可他们的本质上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付苍年选择恼怒的与任析割席,想让任析自作自受。梁丘穆是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劝服任析,所以选择默不作声的跟随。跟随了太久,什么事都听他的,顺从他,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其实那个孩子跟付苍年本质上还是一样。付苍年死死盯着任析:“任温期,你当真觉得值得吗?你当真觉得这世间,没有你就会灰飞烟灭,就会不复存在吗?这世间少了你也会有另一个人,你为何每一次,每一次!都要折磨你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