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要这么针锋相对,真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是燕朗的声音。夏京墨冷笑 :“好啊,你们退出,没有利益纷争就不会针锋相对了。”房间里沉默了几秒。曲向晚冷漠的声音随后响起,伴随着手指在桌上敲击的声音。“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牧鹤破产的事谁都逃不了干系。”窗户外倏地闪过一道惊雷,落在所有人耳边。祁千雪站在门口,浑身发凉,玻璃杯里的水温热,指尖却僵硬地颤抖,冷汗一层层地冒了出来。手指承受不住玻璃杯重量似的,啪地一下落在地上,门被风吹开了。露出一张惊恐万分的脸,不顾被水浸湿的毛绒拖鞋,手指恐惧地捂住嘴唇,只露出一双盈着水汽的眼睛。从窗户外吹进来的风吹开了门,房间里的四个风格各异的男人,或站或坐,不约而同地抬起眼眸。那张向来懵懂无辜的脸写满了惊惧,眼睫颤抖得很厉害,脸颊上的软肉从手指缝隙溢了出来,水渍滚落到了下巴。“要是被小嫂子知道了。”燕朗不经意抬眸,嗓音微沉 :“会被吓跑。”第100章窗外的雷声震耳, 风声呼啸,看上去快要下雨了。书房的灯亮着,照亮了男人们脸上的表情, 阴翳、冷漠。明明是十分出色的容貌, 随便拿出去都能收获到赞美, 阴沉沉时的样子却只让人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水杯跌落在地上,质量很好的没有摔碎,杯沿里的水啪嗒啪嗒地流出来,整个空间一时间只能听见这样水流声。祁千雪脚步下意识地后退, 手掌捂住的嘴唇小口小口的呼吸, 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 像是畏寒一样浑身都在颤抖。书房里熟悉的脸庞在他眼里变成了无比陌生的样子。像撕下了脸上的面具,搭配着窗外时不时的电闪雷鸣, 露出了恶魔一样的脸庞。祁千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惊恐地对视了两三秒, 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跑。书房里的男人们有几秒短暂的愣神, 大概是没想到祁千雪会在门口, 反应过来后立马想要去追, 却已经看不见他的影子了。“分头找,庄园的大门关了,他跑不出去。”曲向晚环视一圈儿 :“一定还在庄园内。”几人脸色阴沉地分头去找了。时间太短, 祁千雪跑不了多远, 一定躲在哪个角落像小动物一样无助地瑟瑟发抖。他还穿着毛绒拖鞋, 走路很难发出声音, 身体又软, 容易藏在一些他们不可能想到的地方。衣橱、床底下、浴室、厨房……搜遍了庄园的每个地方都没有找到。夏京墨手指不住地按压, 以此来掩饰手指的颤抖 :“怎么这么能躲。”“别让我找到, 找到了……”后面几个字低低地湮灭在唇齿间,看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什么好词。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庄园到了晚上佣人就会休息,空荡荡的,也没有人能看见祁千雪往哪儿方向跑了。“还有外面呢,黑漆漆的一片,很适合玩躲猫猫。”即便是时常脸上挂着笑的燕朗这时候也很难笑出来,但想到人逃不出这座庄园,烦躁的心情又会稍稍被抚平一些。从一开始看到就好像整个人都坏掉了。在牧鹤的婚礼上,青年盛装出现,脸上带着笑意,对视上的第一眼就有什么东西变了。无法抑制心跳的声音,鼓噪得像是要将这辈子所有的心动都用在这里。命中注定的相遇,却偏偏……是在他的婚礼上。庄园很大,走路都要走接近半个小时,在青年住进来后,又增添了许多花,弯弯绕绕,像迷宫一样。天色越来越阴沉,雷声时不时降下,花园里没有灯,只能摸着黑去找。手电筒的光时不时从一簇簇开得繁盛的花上扫过,有的花开得漂亮娇艳,却是有刺的。曲向晚眉心蹙的很紧,一边联系了佣人帮忙找,一边时不时绕开那些有刺的花。天边骤然落下一道足以照亮世界的闪电,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来,短短几秒钟就淋了个彻底。“祁千雪,出来。”曲向晚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语气也柔和下来,诱哄似的。“下雨了,再淋下去会感冒的,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不好?”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搭配着雨滴噼里啪啦落下的声音,听在耳朵里不是很清晰。却仍然能听见对方刻意柔软下来的语气,像披着羊皮的狼在诱哄猎物。雨滴落在叶子上,脆弱的叶子无法承受雨滴,轻轻地迎着风雨颤抖,连带着隐藏在其中细微的响动都不甚清晰。祁千雪藏在一大片玫瑰花丛里,慌乱地跑出来后,像没头苍蝇一样一头扎进了花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