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坐在出租车里,按下车窗,静静看着窗外。透过人群,她看到一群黑衣保镖护卫着不让记者靠近,苏绘梨坐在轮椅上,几日不见的傅臣商推在她身后,手里打着把伞,神色沉重哀切。安久一言不发,只说停车,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司机也不敢催。安久透过人群看着那一对璧人,半晌后,缓缓闭上了双眼,轻轻抚摸着小腹低喃,ldquo宝宝,妈妈真的很喜欢你,很想要你,想把你生出来,摸摸你的手,你的小手肯定很软,你会喜欢妈妈抱,只有你会真的需要我,你在我的肚子里,我觉得好安心,唯一的安心。可是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本来就不该存在helliphelliprdquoldquo对不起helliphelliprdquo眼泪终究还是滑落眼眶。我以为要担忧的只有他会不会爱你,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这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我愿你被这世上温柔以待,可是世界太残忍;我愿你的存在是因为温暖和希望,可从头到尾只有欺骗和肮脏;我愿你是爱情的结晶,但竟是谎言的结果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hellip傅臣商本来正推着苏绘梨小心往前走,不知为何,突然蹙了一下眉头,目光如电地直直朝着安久的方向看过来。彼时安久已经转了头收回视线,ldquo师傅,走吧,市中心医院。rdquoldquo不下去了吗?那些人全都走了,这会儿应该可以进去了。rdquo司机狐疑地多问了一句。ldquo不了。rdquo安久顿了顿,又补充道:ldquo麻烦您从后面绕一下。rdquo还没见过有人主动要求绕路的,司机自然乐得绕,没多问,直接按照她说的从陵园后面绕了远路去医院。绕到后面的时候,安久趴在车窗外,远远地看着外婆的墓碑,直到再也看不见helliphellip外婆,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凄惨的样子helliphellip外婆,原来,傅正勋就是那个辜负你的男人,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自以为是只有足够强大才配得上您,所以执意远离去闯荡一片天地,可是,到最后,却连自己如此奋斗到底是为了谁也忘记,连婚姻也拿来交换权利,丢了最珍视的东西。自以为是用最周全的方式照顾故人之子、弥补内心的亏欠,实现平生错失所爱的遗憾,绑定最佳继承人helliphellip不愧是傅正勋,何止一箭双雕,简直一举三得。只是,他有没有问过,被他当做玩偶傀儡一样随意操作着的,被弥补的人是否愿意要他给的这一切呢?她可笑地以为上帝给自己开了一扇窗,眷恋着谎言眷成依赖,一转身,这依赖,成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利刃。怀疑他的动机时,她舍不得推开他给的关爱;发现他心有所属时,她做不到放弃他给的宠溺;一次又一次被证明自己根本不重要,却克服了无边无际的恐惧,依旧毫不犹豫地去爱那个男人,孤注一掷helliphellip他就像一个引人入胜的谜,是她生命里最奢华的一场盛宴,最璀璨的一场烟火,终有一天,水落石出,人走茶凉,繁华落尽。看破一切,才知道,原来,失去比拥有更踏实。她终于不用再怀疑、揪心、忐忑、不安,她终于找回了自己,那个一无所有的宋安久。我还有自己,只有自己。----------傅臣商突然停滞不前,苏绘梨回过头,关心地问,ldquo怎么了?rdquo看错了吗?傅臣商摇摇头没说什么,然后手机响了起来。ldquo喂。rdquoldquo喂,Evan~rdquo电话里传来女人有些哀怨的声音。ldquo莫妮卡,怎么了?rdquoldquo安久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是你舍不得放人吧!没人一起吃饭好无聊!rdquoldquo应该快了。rdquo傅臣商顿了顿说,因为方才的错觉有些心烦意乱。ldquo安久她helliphellip身体还好吗?rdquo莫妮卡试探着问道。ldquo很好,怎么这么问。rdquoldquo就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rdquoldquo怎么?rdquo莫妮卡犹豫了会儿开口道:ldquo她走得前一天啊,我给她做了猪肝,因为以为她刚刚过了生理期,所以给她补血,结果问了才知道,她生理期根本就推迟了还没到,因为你说过她的生理期一直很准时的,当时我和乔桑就乱猜她是不是怀孕了helliphelliprdquoldquo怀孕rdquo两个字令傅臣商心头猛得一跳。莫妮卡继续说道:ldquo然后她当场就急匆匆跑出去了,晚上回来以后告诉我们已经做过检查,说没有怀孕。当时看她的表情挺正常的,但是她后来突然就回国了,我总觉得不是苏绘梨挑衅这么简单helliphellip可是,她要是真怀孕了干嘛瞒着我和乔桑甚至连你也不告诉!唔,大概是我神经质想多了吧!rdquoldquo我知道了。rdquo傅臣商面色沉重地挂断通话,迅速将这个信息与她近日里来种种反常的行为联系起来,越想越心惊肉跳,按下快捷键拨通她的手机时,手都微微有些颤抖。结果,手机关机。这更是加重了他心里的不安。这些天他有跟她通过电话,她一直没精打采的,他只当她是在生气,加快进程解决这边的事情,想要早点回去见她,他甚至想好了要给她做什么好吃的helliphellipldquoEvan,发生什么事了?rdquo苏绘梨问。ldquo没事。rdquo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可是他的脸色真的非常难看,这些天遇到最棘手的情况时,他也不曾露出过这样可怕的表情。傅臣商正准备打给冯婉问安久的情况,看到崔谦仁迎面走来。ldquo二少奶奶helliphelliprdquoldquo安久helliphelliprdquo两人同时开口。ldquo你先说。什么事?你怎么会来这里?rdquo傅臣商问。于是崔谦仁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当说到纪白的时候,苏绘梨的眼神明显一闪,伴随着隐隐的光亮。崔谦仁继续说道:ldquo可是我刚才在附近找了一番都没有找到二少奶奶,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现在连纪白也联系不上了,一直是正在通话中helliphelliprdquo纪白helliphellip纪白并没有来这里。傅臣商太阳穴突突直跳。事情并没有什么异常,莫妮卡的话只是猜测,纪白他们可能中途去了什么地方耽搁了。可是,他的直觉却在疯狂报警。-----市中心医院。安久到的时候妇产科外面人不多。她排在第三位。ldquo小姑娘,看你年纪不大啊,怀孕了吗?几个月了?怎么一个人来检查啊?家里人呢?老公没陪着?这男人也太不负责任了helliphelliprdquoldquo堕胎。rdquo两个字,让身旁陪着女儿来做检查的大妈立即闭了嘴,也让一直尾随着她跟到医院,这会儿正躲在走廊拐角处的纪白惊得面无血色。纪白焦躁地啃着手指甲跑到医院大门口,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他想到了一个人。ldquo笙哥。rdquoldquo你吃错药了?rdquo电话里的人被他一声笙哥恶心得够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