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工厂最是苛刻,工作时间长、活重、饮食粗劣无比。潘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又哭又闹。她一旦哭闹,都会被监工劈头盖脸打一顿。七天下来,她的手指全部磨破了,只吃了七顿馊饭,又饿又累又痛苦。“请告诉潘小姐,这是最小的惩罚,以后若不安分守己,少夫人决不饶她。”副官道。潘颖这时候已经吓破了胆。少夫人可以毁了她的家,让她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的。“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潘颖哭得真心实意,彻彻底底被吓坏了,从此也知道了轻重。潘家父母把潘颖接回家。问清楚了情况,他们也是吓得浑身冷汗,登门想给顾轻舟赔罪,顾轻舟没有见他们。“不,不要再去招惹她了,她实在太可怕了。”潘颖哭道。潘颖的母亲也大哭起来。少夫人还是有点人性的,只是把潘颖丢到了血汗工厂。假如丢到娼寮,那........潘太太不敢深想,一想就浑身发抖。潘韶并非她的亲生女儿,潘颖才是。“以后,咱们都不要再跟潘姨太来往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吧!”潘太太对丈夫和孩子们道,“她只会毁了咱们!”潘颖使劲点头。潘老爷也觉得,司家的便宜是占不到的,一不小心还要把身家性命赔进去,实在得不偿失。算了,以后还是别妄想做军政府的岳丈了,就任由潘韶自己折腾吧。反正这条路,是潘韶自己选的。果然,这件事之后,潘韶娘家几乎和她划清了界限。七月初五,司行霈到了岳城。“我来接你。”司行霈笑道,“跟我到平城去。”顾轻舟微愣。第510章 司行霈的仙子司行霈突然出现。那天顾轻舟正在看书,还想着要去趟药铺,就接到了电话。“到别馆来,你知道在哪里。”司行霈笑道。顾轻舟想着,他昨天黄昏时还打电话给她,一转眼就到了岳城,肯定是连夜开车过来的。她去了。别馆那条小路,梧桐树枝繁叶茂,投下淡淡的光圈。司行霈依靠着大门抽烟。阳光照在他脸上,他原本极其英俊的眉目,被金光笼罩,有了耀目的温暖。青烟缓升,他深邃的眼波更显内敛。看到顾轻舟下车,司行霈走了过来。一见面就把她抱起来。“我能走!”顾轻舟急,挣扎着要下地。“想抱抱你。”司行霈道。进了屋子,尚未关紧大门就开始吻她。他唇齿间,有雪茄的清冽,味道很好闻。顾轻舟似有回到了从前时光的错觉,那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他的气息清冽,吻是炙热而激烈的。顾轻舟落到了沙发里,她的头发全部落入司行霈的臂弯,依旧是那么凉滑。“轻舟,我带你回平城。”他这样说着,唇又攻上。顾轻舟又急又惊,挣扎了半晌。好好的,怎么又要掳走她?难道是出事了吗?后来才知道,他说带顾轻舟回平城,只是请她去做客。阿潇生了个儿子,重六斤,朱嫂开心极了,一定要请顾轻舟去参加洗三礼,给孩子赐名。所以,司行霈才连夜赶来岳城,接顾轻舟去。“这是好事啊。”顾轻舟斟酌,“我也很替阿潇高兴,只是我暂时不能走,更不能离开那么久。”“现在就走,晚上到了。明天的洗三礼之后,下午我开飞机送你回来。”司行霈道。他把一切都计划妥当了。顾轻舟听说飞机,眼眸微动。她还没有见过飞机,最近听他们说得热火,有心一瞧。来回这么耽误一天,也不会误事。只是........万一司行霈把她扣下了,不许她再回来了呢?“说话算数么?”顾轻舟问。她眼波有碎芒盈盈,显然是动了心的,很想去看阿潇的孩子,以及朱嫂,还有司行霈的飞机。笃定她会去,司行霈就和她厮闹:“怎么,怕我留你做压寨夫人?”顾轻舟微微冷了脸。司行霈就亲吻她的额头:“做压寨夫人多好,我天天疼你!”顾轻舟蹙眉:“你没有正经话,那我不去了!”司行霈这才哈哈笑。“我说话算数,保证你明天晚上能回来。”司行霈道,“现在就走?”“我要回去更衣。”顾轻舟道。司行霈抱起了她:“我给你准备了衣裳,不必回去换,直接走吧。”顾轻舟诧异看了眼他。然后才道:“我自己能走!”这句话,声音沉了下去,似寒水般阴冷。司行霈放下她:“好好,自己走吧。”像哄孩子一样。乘坐汽车,一路上很颠簸,顾轻舟就依靠着司行霈打盹。司行霈搂着她,时不时轻轻触碰下她的脸。她柔嫩的肌肤,触感温柔,司行霈生怕弄破了似的。她躺在他身边,他浑身的血液都温暖了起来。司行霈的心,某个角落似有栋房子,关着他所有的开心和成就感。平日里,这些都躲起来了,只有顾轻舟到了他身边,心门才敞开。愉悦让他的心情极好,成就感又提升了幸福的温度。司行霈低头,轻轻吻她的头发。片刻之后,他又亲吻她的面颊,似一个人初得宝贝,爱不释手。不肯藏起来,一定要放在眼前,能看到,能摸到。“轻舟。”他声音微低,又喊了声,“轻舟?”顾轻舟睡着了。她睡得很香甜,似个不谙世事的孩子。眼帘轻阖,她似小扇子一样的羽睫低垂,落在她雪白的脸上,那么分明的颜色,让她看上去格外妩媚。顾轻舟的媚,一日胜似一日。司行霈又吻了吻她的眼睛。“.......如果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就好了,像轻舟这样漂亮。”司行霈畅想未来。他在三年前的时候,还觉得结婚是不可能的事。他最害怕自己哪天死了,留下孤儿寡母。如今,他都开始幻想自己儿女的模样和性格。“一定很古灵精怪。”司行霈道,“女孩子要娇养,我要最疼爱她。以后的儿子呢,就全部送到军营里,男孩子要从小吃苦。”他仔细看顾轻舟,越看越觉得她精致,像细细雕琢的工艺品。他从第一眼看到她,那时一根火柴的光亮中,她纤柔的下颌紧绷着,眼睛里全是镇定,司行霈就想要得到她。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车子到了苏州,停下来吃饭。他们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一处小茶寮,随便吃碗面充饥。顾轻舟醒过来。“是苏州吗?”她问。司行霈点点头。顾轻舟的神色里,就有了几分尴尬。她低垂了头,沉默不语。茶寮里的茶水很粗劣,司行霈给顾轻舟要了一杯清水,托起她的下巴:“我早就想把军事基地撤到平城去,你没有背叛过我,知道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