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这样的糟粕,居然要进入他的神圣医学殿堂。简直荒诞!此事,是卫生部的小官员告诉王玉年的。王玉年听闻了消息,立马想要抓住先机,他不能任由中医登堂入室。他反应极快,去给顾轻舟下了邀请函。因为此事还没有说开,校方还不知道,王玉年的邀请,顾轻舟肯定也是云里雾里,一定会接下的。果然,顾轻舟欣然同意了。只要她同意来开讲座,她不管是来还是不来,王玉年都有办法对付她。“只需要中医在卫生部和校方面前丢脸,那么自然会有人替我反对中医。我既不得罪叶督军,也不得罪卫生部和校长,两全其美。”这是王玉年的筹划。他是反对中医进入高等学府的,却不会主动、明确去说。他只需要把路铺好,那么有人会帮他做到。他的精明在于算计。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顾轻舟已经得到了王游川和康家的尊重,以及叶督军的偏袒。太原府有影响力的几大世家,几乎全有顾轻舟的关系,而且是很过硬的关系,能让当家做主的人亲自出面,这能力非同小可。“这点意外,也不会影响今天的结果。”王玉年想。知己知彼,王玉年早已研究过顾轻舟,他知道顾轻舟的短板在哪里。外科,就是顾轻舟的短板之一。王玉年原先安排了一位外科的病人,想要为难顾轻舟,不成想今早西医院遇到了一位新的病例。病情非常复杂,西医院很为难,同学打电话给王玉年请教,王玉年就趁机把人请了过来。病人是一位挑夫,没什么钱财,也没什么社会价值,哪怕他真的残废了,王家也付得起赔偿金,王玉年不珍惜此人的健康。王玉年把此人从医院接过来。病人贪财,听闻王玉年要给他钱,还要请神医给他救治,他当即出院了。这是两个小时前的事情。“顾小姐,我的朋友遇到一个很为难的病例,求到我跟前。病人我带过来了,不如你现成给病人瞧一瞧?”王玉年问。在坐的学生代表几乎热血沸腾:他们终于可以看到神医的医术了。而官员和其他人,多半是明白王玉年的用意,有点担忧。叶督军还在呢,如此为难顾神医,是否会得罪叶督军?王玉年看向顾轻舟,问:“神医,如果不妥当的话,我们私下里处理,如何?”话到了这个份上,退缩只会惹来嘲笑和质疑。顾轻舟看了眼观众席。她看到司行霈含笑的面容。她也看到了霍钺微微点头鼓励,程渝难得的正经忐忑,蔡长亭收敛笑容的严肃。她从未打算退缩过。“病人痛苦,正在度日如年。若是到了这里,那么我就看看吧,没必要再等待。”顾轻舟道。王玉年立马道:“神医好医德。”这是捧杀。顾轻舟没太在意,只是笑了笑。座位上有点乱,大家彻底开始交头接耳了,全部都在小声嘀咕什么。王玉年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很快,就有人领了一个病人到讲台上。病人表情很痛苦,忍耐着剧痛。他的手被吊在胸前,手腕处生了一个大包,非常的显眼。看到了这个病人,卫生部和医学院的领导、学生代表,全部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他不通医术的人,则是有点懵懂。程渝看了半晌,也听到了前面卫生部官员吸气的声音,就问身边的卓莫止:“就是手上生了个东西,应该不碍事吧?这不是很好治吗?”卓莫止不通医术,却通人情世故。王玉年那席话,不是好心的。他带上了的病人,自然很难治。卓莫止也听到了前后吸冷气的声音,心中知晓不好了,低声道:“不好治,司太太怕是遇到难题了。”第1125章 疼吗?请上来的病人,手腕处鼓起一个大包,看样子像是生了什么肿瘤。台下的人,个个蹙眉。司行霈和霍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是不太踏实。“会有问题吗?”霍钺问司行霈。司行霈道:“王玉年临时换了病人,他之前安排的不是这位。”既然顾轻舟非要来,司行霈不可能不做安排的。他知道王玉年之前安排的病人,也知道王玉年的计划。王玉年就是想要顾轻舟出丑!只要顾轻舟今天出丑了,那么中医短时间内就不可能进入太原府的大学。王玉年所谓的净土,大概就能被维护住,这是他所需要的!“突然换病人,这个很难治吧?”霍钺又问。司行霈道:“肯定是。”说罢,他和霍钺一起,都盯着顾轻舟的表情,想要窥探她的想法。顾轻舟在外面,哪怕遇到了天大的事,她都可以冷静镇定。此刻的她,正在摸病人手上的大包,脸上没有半分晦暗。她到底能不能治,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司行霈对霍钺道:“带枪了吗?”“带了。”霍钺淡然回答。司行霈点点头:“见机行事。”而他自己,也把自己的配枪暗中上了膛,想要临时来个变故,好替顾轻舟摆脱困境。司行霈和霍钺两人做好了准备。平野夫人也在悄声和蔡长亭说话。“......无非就是不想让中医进入大学,这点小事,用得着如此折腾吗?”平野夫人蹙眉。王玉年的用意,是一层窗户纸。大家都不去捅破,却并非看不清楚。平野夫人也不知病人的情况,只是知道凶险,顾轻舟今天怕是遇到了刁难。“要名正言顺。”蔡长亭道,“王家只是商贾,再有钱,和督军府的关系再好,他王玉年也不能否定督军的命令。”平野夫人深以为然。只是可惜了,不知顾轻舟要如何处理这么难的问题。“她今天会遭殃吗?”平野夫人低声问蔡长亭。她倒是希望顾轻舟能吃一次亏。吃了亏,顾轻舟大概就会收敛点,她现在太过于骄傲和自负,让平野夫人无从下手。“不会。”蔡长亭却道。平野夫人秀眉微拧:“你看得出是什么病?”“不,我不懂病。”蔡长亭笑笑,“但是,轻舟绝不会输。”平野夫人转颐,看了眼蔡长亭。蔡长亭望着顾轻舟,满眸都是流光溢彩的模样。他不像司行霈和霍钺,关心则乱的为顾轻舟担心;他也不像平野夫人,盼着顾轻舟失败。他是盼着顾轻舟能赢的,虽然他也没什么把握。在他内心深处,顾轻舟无所不能。此刻的蔡长亭,甚至希望顾轻舟不要令他失望,能够好好表现。“长亭,你对轻舟是否用情太深?”平野夫人突然问。她问这句话时,语气有点变化了。蔡长亭却似听不懂。他真诚又低沉道,“夫人,我爱上了她,用情自然就很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