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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得很快,声音略有点喘,说了句:“阿渝”。这会儿,他却不吭声了。程渝又问:“你是不是不想我去?”砰的一声。程渝听到了响动。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里才传来另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卓教练他......他回去上课了。”那人道。程渝就知道,卓莫止甩了电话走人了。脾气很大。程渝该做的都做了,故而换了套衣裳,重新梳头。她把自己收拾妥当,就到了下午五点半。夕阳西垂,落日似融化的金子,把庭院镶嵌了金边,触目辉煌。有点冷,程渝穿了件皮草,一圈黄澄澄的皮毛领子,遮掩了她的颈项。她缩在厚重的皮草堆里,既温暖又尊贵。她去了那家餐厅。刚下汽车,她就看到了高桥荀,他站在灯火葳蕤处,一袭西装,焦虑又忐忑。程渝的脚步顿住。她在犹豫。她想起了很多事,从前的种种全在心头,令她的眼睛发涩。她最终还是走向了高桥荀。高桥荀大喜。两人在餐厅坐下,程渝问:“有什么要还给我?”“也不是还给你。”高桥荀笑道,“是想要送给你。”说罢,他给她倒了一杯红葡萄酒。红葡萄酒在水晶的高脚杯里,微微起了涟漪,一圈圈荡开又归于平静。程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点头示意。她的话,可以留到最后再说。因为饭后,他们都饱了,有力气下狠心,也有力气悲伤。“我之前很喜欢马,你是知道的。我曾经说过了,要送给你一匹马,你说喜欢棕黄色的大马,要蒙古的。”高桥荀道。程渝记得这话。说这话的时候,她思路很清晰,就是想要刁难高桥荀。她曾经见过英国督察的马,就是很高大,毛发油亮。“我前不久认识一位蒙古王爷......”“还有蒙古王爷吗?”程渝问,“他们没回去?”“有人没回去,多半在天津的租界里享福。”高桥荀道,“总之呢,他帮我弄到了,已经到了太原府。”程渝眼睛略微发亮。她很早就想要一匹属于自己的马。然而,这又是高桥荀送给她的,多少令她为难。“什么样子的?”“我叫人牵过来了,就在后头街上,去看一看吗?”高桥荀已经拉开了椅子,站了起来。程渝略微沉吟:“好,我先看看。”看完了,找个借口说马不好,不是自己喜欢的,再拒绝了他,如此反而不伤人。第1219章 宝马程渝见到了高桥荀送给她的马。路灯已经亮起,那匹马在灯下,打了个响鼻。它高大健硕,浑身棕色毛发油亮,是最上等的宝马。比香港督察那匹还要好。香港的那一匹,美得太过于雕琢。而这一匹,到底是从草原上直接牵过来的,健硕优雅,却又带着几分野性。程渝微微捂了下胸口。她看上了,心动了。“退还给人家吧,我如果想要马,还是比较娇小的白马更适合。”程渝道。说罢,她转身往餐厅走。她是不擅长控制自己情绪的,喜怒哀乐几乎全在脸上。高桥荀心思简单了些,却不是傻子。他多看她几眼,就知道她眼底的狂热和欣喜。她不能收这礼物。她出来看看,就是更好拒绝高桥荀的。接下来的晚餐,程渝都心不在焉。她很想表现得自然,可演戏这种事,她不太娴熟。一顿饭终于吃完了。她清了清嗓子,对高桥荀道:“我今天来,是有句话告诉你。”高桥荀坐正了身姿。“你别误会我早上的行为。我当时没有梳妆,看到陌生人自然不好意思。”她道。高桥荀脸色略微变了。他呼吸不稳,唇色也似乎在泛白。这情形,倒好像是落了水无处容身。他伸手,抓住了程渝,就像抓住了浮木:“你为何不肯承认?”程渝想要抽回手。她硬了心肠:“我就是怕你误会,才见你这一次。要不然,我为何要跟你出来吃饭?”高桥荀的手握得更紧,几乎捏住了她的。他不让程渝逃脱。程渝索性不抽了。“你看一看自己的心。”高桥荀的声音很低,低得近乎卑微,“它知道的,你为何非要违背它?”程渝只感觉心头发苦,有谁一刀刀割她。然而,从前的经历,又是那样鲜活,历历在目。心是柔软的,不控制它,程渝就会堕落得更厉害。虽然她现在也很堕落。“人的心里,多装着安逸、懒惰甚至邪恶。一旦放纵了它,就不是正常的人了。你误会了我的本心,它只是很做作,并非爱着你。”程渝道。高桥荀的手劲,慢慢轻了。那只看似秀气、实则很有力气的手,顿时就软绵绵的,好像每一块骨节都脱落了,只剩下皮肉。“阿渝。”他的声音,也完全没了力气,“为什么要这样?”这个问题,程渝没有回答。在一瞬间,她想到了很久远。想到了争吵和埋怨,想到了委屈——他的,也有她的。它原就不是正常的开始。程渝站起身,道:“莫要再找我了,也别惦记我了。我说过的话,就不会反悔。我若是想要折磨你,勾引着你,今天就不会来说这些话了。”她很利落,一点幻想也不给高桥荀。有幻想也许会耽误高桥荀的时间。可高桥荀,他的时间是没有价值的,他宁愿被耽误。他兴致勃勃来找她,却只是如此结果。程渝回到家,精神有点恍惚,她回想了下今天的所作所为。她没有错。逃避是无用的。她早上那样失态,避着不见高桥荀,不过是重新把他拉入漩涡。高桥荀应该长大了。大人应该明白,不是每件事都有结果;丢失的东西,再怎么属于你,再如何心爱它,也未必找得回来。她独坐在黑暗的房间里。夜寒如水,她的身子有点僵硬,她也一直没有变化姿势。直到外头的大摆钟敲响了四下。她略微吃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坐了一夜。堪堪睡了片刻,她觉得好像遗忘了一点什么,却又想不起是什么了。早上六点多,她又醒了。每次她醒过来,心情都很好,今天却烦躁翻了个身。这么一翻身,她滚入了旁边空空的被褥里,这才惊觉自己遗忘了什么:卓莫止昨天没来。“他生气了。”程渝心中透彻。她什么都知道,很多时候她只是懒得替旁人考虑而已。她躺在被窝里,伸了下腿,被窝里是冰凉的。正想要喊女佣烧个汤婆子给她时,院内响起了顾轻舟的声音:“程渝!”这声音听不出情绪,却是很高,好像要给她提个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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