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商:“那万一不是她呢?”范甬之:“……”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关系?这话说出来就很混账了,他遮掩着轻咳了下:“我确定是她,棋棋说过她总是找麻烦,我猜对了。”陈素商微笑了下,笑容意味深长。颜恺又问:“有一次周劲挨打,被丢到我们家门口,也是你打的吗?”“是。”范甬之说,“我……我平常不违法乱纪,我也没打伤他,只是小惩大诫。”“不不,我没有怪罪你。”颜恺失笑,“你为棋棋做了这么多,我就直说了,你打算何时上我家提亲?”范甬之抬眸看了眼颜恺。这一刻,他的表情不是惊喜,也不是害羞,而是一种很绝望的凄凉。他这幅神情,让颜恺和陈素商都很费解。屋子里一时沉默下来。良久,范甬之才道:“我打扰了吧?如果给棋棋造成了困扰,我、我可以回伦敦去……”他的声音,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已然哑了。颜恺和陈素商都很费解。“你不想和棋棋结婚?”颜恺愕然,“为什么?”范甬之坐立不安。他的嘴唇都有点发白了:“我对棋棋,并无私情。”就在此时,颜天承从范甬之的寝卧出来,把一大把照片扔到了地上,惊喜着对父母喊:“姑姑,姑姑……”一帧帧的照片,铺满了地板,全部都是颜棋。各种神色、各种场景,只人物不变。再配合范甬之的那番话,屋子里更静了。第1946章 半点不透露屋子里的气氛凝滞。颜恺和陈素商都不知该说什么,范甬之脸色白得像一张纸。他很惶然,想要去把那些照片都捡起来,可偏偏手脚千斤重,让他无法动弹。颜天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明所以。他举了一张照片,递给他母亲:“妈妈,姑姑……”陈素商抱起了儿子,接过那张照片:“对,是你姑姑。”她把孩子递给了颜恺,推了推他,然后才对范甬之道:“我们先告辞了。天承把你这里弄得如此脏,不好意思,不需要我们帮忙收拾吧?”“……不用。”范甬之艰难开口。陈素商微笑了下。她拉了颜恺,夫妻俩带着孩子,离开了范甬之家。颜恺走出门,还在疑惑:“他这是什么毛病?”陈素商道:“难言之隐吧。”“他要是有难言之隐,跑到新加坡来做什么?明知没结果,留在伦敦好了。难道棋棋还跑去伦敦纠缠他吗?”颜恺很气愤,“他如此作态,图什么?”陈素商也不知道。她安慰颜恺,让他别生气。颜恺忍下了这口气。范甬之把照片收拾好,随手拿了点行李,准备回伦敦去了。他走得格外匆忙。临走的时候,他还把颜恺全家的照片都洗了出来,交给了李晖,让李晖送过去。李晖来找颜恺的时候,颜恺问他:“范先生呢?”“少爷回伦敦了。”颜恺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他有什么毛病?”颜恺问李晖,“你是他的助手,你应该更清楚。”李晖被问得哑口无言。颜恺自己气了一阵子,又问:“他还来吗?”“会来的。”李晖说。他家少爷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他不过是躲回伦敦,过几天受不了,还是会来的。他要是真能忍得了不见颜小姐,当初就不会申请到新加坡。他在这边的分行供职,也是经过董事会商议的,任期为五年。老爷不会容许他半途而废。“他对我妹妹,是个什么意思?”颜恺又问李晖。李晖很尴尬:“颜少爷,我只是助手,这个我不知道……”“如果他想玩弄我妹妹的感情,颜家不会饶他。”颜恺道。李晖忙说:“少爷不是这样的人,颜少爷您放心。他对颜小姐,是很赤诚的,不存在坏心思。”这点倒是不假。李晖结束了这场艰难谈话,转身回了银行,给范甬之发了电报。又过了几天,颜棋才知范甬之回了伦敦。她只当是正常回去办事,没有多想,毕竟范甬之的家和总行都在伦敦。她成天也忙,恢复上班之后,有一大堆事等着她。颜恺带着陈素商和儿子回老宅吃饭,颜子清再次问起了范甬之,颜恺说了实话。“他自己说的,对棋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当她好朋友。”颜恺说。颜子清和徐歧贞都略感意外。“是吗?”徐歧贞不太相信,“他亲口说的?阿璃,你当时在场吗,他到底是怎么说的?”她转而看向了陈素商,不太相信自己儿子。陈素商道:“妈,范甬之的原话的确是这个。他说,如果造成了打扰,他可以回伦敦去,以后不来了。”徐歧贞脸上的失望很明显。她还以为,颜棋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那个年轻人,非常关心颜棋的,怎么会没那个意思?“我觉得他是有什么顾虑吧。”陈素商道,“喜欢应该是很喜欢的,只是……我也说不好……”饭桌上静了一瞬。陈素商想起自己前不久替颜棋看过的面相,觉得此事应该跟范甬之的退缩有关,可到底不太适合当着父母的面说。她斟酌再三,没有开口。那边,颜子清发火了:“顾虑什么?我看他是玩耍,把我家闺女当消遣。混账东西,老子要打断他的腿。”徐歧贞虽然很失望,却也公允:“他不曾戏耍棋棋,倒是帮了棋棋很多。要说起来,他也没什么大错,不是棋棋成天找他的吗?”颜子清:“那他也应该避开。”“这话不讲理。”徐歧贞道。她又想起颜棋说自己想嫁给范甬之,徐歧贞心中更犯愁了。这可怎么办?她不想棋棋吃爱情的苦头。吃过的人,才知道那滋味,徐歧贞曾经被磋磨掉了一层皮,如今想起来都后怕。“妈,爹哋,这件事还是算了吧。”颜恺说,“咱们这边一头热,怪尴尬。”“也不能这么说。”陈素商很理智,“棋棋自己还没什么感触,我们何不顺其自然?长辈和家人别搀和,是正经道理。”颜子清仍是很恼火。不过,儿媳妇说得对,颜子清想了想,没有深究不放。晚夕,他对徐歧贞道:“要不,你替棋棋相一个,让他们见见面。”“目前没有合适的。”“年纪大一点的也行。”颜子清说,“叶将军的那个外孙王致名,跟棋棋同一所大学教书,人也挺不错的。”“阿寐好像钟情他。”“是吗?”“应该是有这个意思的,她之前为了王老师生日,花了重金去买古典琴谱,非常的用心。”徐歧贞道,“我还听说,阿寐当初非要离婚,也是因为王老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