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买的?”“刚刚。”“对我这么好啊。”程尔紧张地抠着手心,同时分心听着脚步声,又被他的话惹得心跳不止。这也叫好吗,他也帮她买过药啊。“医生说吃药不管用的话,要去挂水。”第二道上课铃打响。他安静半晌,沙哑声线漫不经心,却又滚烫,直直地烫在她心口上。“你就不怕我赖上你啊。”作者有话说:评论区那两位搬民政局的,怎么还没动静?*[夏天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在我们的眼里/那些颤动的星星]引用斯洛特诗歌。第24章[有时候我在清晨醒来, 我的灵魂甚至还是湿的,远远的,海洋鸣响并且发出回声——聂鲁达]桦川高中后门有一条小吃街, 平时中午不回家的学生都在这边吃。林澈对于贺让骁请吃饭这件事发出诸多质疑。他总觉着贺让骁不对劲。至于为什么, 说不上来。“骁哥,你老怎么突然好心请我吃饭?”林澈说话欠了吧唧。贺让骁双手插兜走在最外侧,懒懒侧头看他,表示无语。“林澈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叫请你啊,难道不请我跟尔尔吗?”祁妙说。贺让骁笑着说:“说得好,你们吃完我结账, 他吃完自己结。”林澈不满地朝他看去, 无意间发现他眼神有意无意飘向程尔,太明显了,脑子里顿时冒出恐怖的台词: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大草原又到了……他恍然大悟,贺让骁的思春期到了。“咦!”林澈狂摇头,他在想什么玩意儿。“你最近是不是没吃药?”贺让骁开玩笑。林澈懵了:“什么药?”贺让骁懒散抽出手, 盖在他头上兜着轻轻晃了下, “感觉你脑子不太行。”林澈反应过来贺让骁是在损他,他扒拉他的手,哼了一声:“别晃我,长不高找你。”贺让骁垂眸, 掌心平着从林澈头上移走, 清劲的嗓音欠的很, “是得努力。”被嘲笑身高简直是奇耻大辱, 林澈气得用脚踹贺让骁,生怕被别人看扁,抬起下巴喊:“你187了不起啊。”贺让骁理所当然点头,“我现在188.5。”他前几天量的,又长高了1.5厘米。林澈不但没反击成功,还被气到了。嘉城温度一再攀升,近来今天的气温直逼内陆城市,偏又阴沉着天,云层厚重,闷着比大晴天还要热。夹道种植的梧桐树,绿意盎然的树叶被太阳炙烤得无精打采,微微翻出浅色那一面,洒在地上的树荫变小。林澈开祁妙玩笑,被祁妙追着打,两人你追我赶一路跑远。程尔慢吞吞走在贺让骁旁边,两人踩着阴凉地往前,许是课前那件事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影子斜落交叠着。大概是太过安静,她的心跳过于喧嚣,忍不住开口:“你药都吃了吗?”“嗯。”又静了。没有风的时候,嘉城简直像火炉,仅仅一段路,程尔热得渗出细汗,她将头发拨到耳后,露出汗湿的脖颈。瓷白的肌肤覆着一层水光,被捂出绯色的肌肤在衣领下若隐若现。贺让骁侧过头,垂眸便看见了白而泛粉的脖颈,喉结动了动,“怕热啊?”程尔小手扇了扇,“有点。”贺让骁没说话,程尔也找不到话题,两人又恢复了安静。几秒后,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包纸递到她面前,程尔茫然抬头,对上他平静浓黑的眼。“你出汗了。”贺让骁说。“哦哦!”程尔慢了半秒接过来,“谢谢。”她心跳有些快,害怕自己露馅,抽了一张纸在额头脸颊蹭蹭,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她假装擦鼻尖,仔细闻了闻,是纸巾的茶香味。清苦又解凉。她以前没觉着这个纸巾好闻。程尔心不在焉地擦了几下就停了,攥着纸巾擦擦手心。“程尔。”贺让骁叫她。程尔停下看他,“嗯?”视线里,贺让骁往前靠了一步,他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包裹,声音从头上传来,“别动啊,你脸上有纸巾。”他抬起手,冲锋衣薄薄布料擦过耳廓,生出细微电流,不轻不重的一下,错开时,消失。程尔绷直身体不敢动,意识到贺让骁要帮她摘时,心跳窒了一拍,脸和耳朵的温度升高。细风擦过耳朵,手指在脸上扫过,她睫毛轻颤,心口被羽毛扫过,发痒。终于按捺不住,程尔闭上眼睛,紧张得嗓子发紧,“弄掉了吗?”手指离脸很近,她能感受到温度,周遭涌动着热气。没得到回答她不敢睁眼,嗓口发紧,呼吸变得急促仿佛一下又回到狭窄的死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