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流离失所、被人折磨得满身狼藉? 凭什么同是嫁入丞相府,傅瑜君可以高贵典雅地活着,而她却处处受人冷眼? 所以、她开始没日没夜地策划一切、谋划着一切。 傅瑜君的女儿会压她女儿一头? 那便直接换了! 只有她的女儿欺负人,没有任何人可以高贵于她的女儿! 傅瑜君圣洁美丽?那就毁了! 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至今她的两个野种孩子还被送至远方,顶着野种的骂名。 傅瑜君天生高贵?那就瘫痪!躺着! 只有成为一个病人,那种如白牡丹般的美丽,才会就此枯萎! 赵如蕙单是想着这么多年来的呕心沥血,就紧紧握住云京歌的手。 “歌儿,你明白了吗?若你卑微,便是人人可欺! 若你只是个庶女,也会人人看不起你!一辈子无法抬起头来! 母亲当年就是受过太多欺负,有那么一个懦弱的母亲。 若是她知反抗,我不会是如此地步! 所以我才苦心竭力谋划为你谋划这一切,不想你过上我那般日子啊!” 她心疼地看着云京歌,这是她倾注一生心血的女儿! “歌儿,我知道这些年来总是逼你优秀,你受苦了。 可你若是不努力,你会如母亲当年一般,被人当狗骑、当小丑抽鞭子。 若你顶着我女儿的身份,所有人更会嫌恶你,往你脸上吐唾沫。” “歌儿,你当真想过那样的生活吗?你当真觉得那是普普通通、随心所欲的人生吗?” 云京歌已彻底冷静下来。 不…… 那不是普普通通,随心所欲,而是受人践踏!受人凌辱! 她云京歌,怎能是那种低贱之人!怎能被他人瞧不起? 单单是这几日的日子,她已经真的受够了! “母亲……对不起,方才是我太过激动…… 你为我筹谋的一切,你做的所有,全是对的!” 要往上爬! 所有欺她害她之人,全都得死! 云京歌紧紧抓住赵如蕙的手,双目绯红。 “明日焕天真的就回来了吗?我要万无一失! 明夜,我一定要离开这儿!” 赵如蕙将她再度拥抱在怀里,轻轻拍抚她的背。 “会万无一失的,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再也没有……” 担心我嘛 赢宫。 夜深如墨。 云惊凰正在寝宫里,拿着笔做各种周密的计划。 旁边的衣柜门开着,挂着那件战龙鳞,像是在静静地、无声地陪伴。 “咚咚……”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雁儿的声音从外传来:“小姐,程副将军寻你有事。” 云惊凰眉心一簇。 这么晚了,一般没要紧事,镇南军不会过来。 她连忙收起一切东西放入医疗包,快步出去。 程魁金在门外很远的地方走来走去,看起来十分焦急。 见云惊凰出来,他连忙过来: “兄弟,你可算出来了。 我们得到最新线报,云焕天明日就要抵京。 丞相府那边,赵如蕙胸有成竹,说明日一定能救云京歌出去。 但是我们商量琢磨了一晚上,也没猜透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云惊凰皱眉问:“之前安排人盯着狼阁,可有发现他们的动静?” “世子在荒庙那日,一直有派人去跟踪。 但跟踪到十里地之远的周城,就再也没有任何线索。” 程魁金答:“但世子一直有让人在周城那边守着,若他们出现,定然会有所察觉。” 现在没有出现,也就说明这一次,赵如蕙她们并没有动用狼阁的人。 狼阁,也就此销声匿迹,无处找寻。 连傅司霆也在暗中调查,但至今没有任何线索。 云惊凰眯起眸子沉思。 云焕天回来,定然是要做什么,才能帮助云京歌离开冷院。 可明日他才到京城,说明沿途…… 沿途能发生什么事…… 云惊凰忽然问:“明日是什么日子?可有什么重大事宜?” “对了!世子也想到这个,列了一张单子让我交给你。” 程魁金才想起这么重大的事情,摸出来交给云惊凰。 云惊凰接过,就见上面是容稷那清隽有力的字体。 他将明日会发生的事全数列了出来。 “朝廷商查。 兵部大练兵。 龙家镖局运送出城……” 容稷不太了解云京歌赵如蕙的为人,所以觉得每件事情,看起来都有可操作的空间。 但云惊凰看下来,却很快有了头绪。 以云焕天的智商,想在大事情动手脚,压根不可能。 赵如蕙和云京歌肯定也会考虑到这一点,一定会选择相对简单的事宜。 她总算在其中发现了一条: “十三公主出京上香。” 十三公主,帝渔。 这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存在。 其母亲是皇帝微服出巡时,看上的一个卖鱼女。 皇帝将其带入宫中,宠幸有加。 可惜那女子死去,只留下一个十三公主。 帝高祁在宫中可以说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唯独这个十三公主毫无背景,毫无娘家支持。 女子又不可能夺位,对皇帝毫无威胁。 也因此,这个最小的女儿,就成为帝高祁最宠爱的小幺女。 谁若伤帝渔分毫,帝高祁能直接下令斩杀! 而且为了所有公主的安全、名誉等,没有特殊情况,任何公主不允许出宫。 哪怕是帝台隐的妹妹,有周家那样的世家背景,也没得自由。 帝高祁却给还未成婚的帝渔赐宫外公主府,准许她每月外出居住几日。 并且还允许她每月一次、上大明寺礼佛。 云惊凰再想了下帝渔出京的路途,以及那片区域,忽然脑子里的迷雾彻底消散。 “我知晓了!你回去告诉容世子,今晚做一个安排……” 她低声对程魁金说了计划。 程魁金皱眉,“这么复杂的事,我转述?我好怕说漏了……” 世子也是奇怪,怎么不亲自前来。 一般这么重大的事,都是由世子过来与云惊凰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