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应了一声,笑道:“今儿十五,上关斋的老糕点师傅正巧要亲自做糕点,老太太最是喜爱上关斋的樱桃煎,少爷总是挂念着。”宁慕衍未置可否:“顺带再买些渴水吧。”青墨一时间没摸准宁慕衍的意思:“老太太不喜吃这些凉的啊?”被宁慕衍斜了一眼,青墨脑子顿时就灵光了:“上关斋的渴水最是好吃的,种类也多,不知少爷要哪个?”宁慕衍没答话,挑眉看向了白蔹的方向。白蔹眸光一亮,宁慕衍竟然要给他买渴水,但是转念一想:“罢了,我还是不要了。”“作何?”白蔹道:“只怕月例还未发放,我便提前预支尽了。”“……”“天炎暑热,素日你们做事也颇为劳累,既是今日休沐,便清闲一番而后也更好做差。”言罢,宁慕衍便对三棱道:“你主子不要,那你便选两份吧。”白蔹闻言:“别别,我要一个木瓜渴水!”主子请客怎能辜负人家的心意。拘谨的三棱和马车窗边站着的青墨皆是一笑。上关斋的糕点颇有些名气,据闻斋中的老师傅还曾在皇帝寿宴之时被请进宫里做过糕点,手艺自是没得说。而今虽已年老,自己亲自动手的机会不多,可斋里的小师傅都是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徒弟,火候虽是不能全然与师傅相比较,但口味上也是有八九分相像,若非是行家,轻易也分辨不出。今儿上关斋的老师傅要做糕点,闻风来买糕点的人多,上关斋也是格外的热闹。青墨去了好一盏茶的功夫才回来,苦了白蔹望眼欲穿,脖子都快伸僵了。宁慕衍想把人给拽回来,但又觉得颇为失礼,便道:“你们在南门寺逛了那么些时辰,还未吃饱吗?”“南门寺的吃食虽好,但到底是街边小摊市,和酒楼大食肆里的吃食味道可是大相径庭,其间各有风味,我便是吃饱了也期待上关斋的吃食啊。”宁慕衍暗暗摇了摇头,挑起眸子瞧了细胳膊瘦腿儿的白蔹:“吃那么多,也不见得长个子。”白蔹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我哪里是不长个子,只是骨架比寻常人小一些,这才看着个子不大而已。”“你总有理。”“我是大夫,自是有理。”三棱在旁头端坐着,听着白蔹句句不顺少爷,近乎于顶撞的话,手心很是捏了一把汗,只怕少爷生气。可今儿少爷也是奇怪,分明是晓得白蔹说话不好听,却偏是乐得同人说话一般。他觉得大少爷和公子在一道时都好生奇怪,两人跟变了个人一样。一个素日高高在上不苟言笑,话却变多了;一个分明在府里小心谨慎恪守本分,胆子却变大了。这是何道理?“来了,来了!”三棱还未理出来个头绪,青墨先提着两个食盒回来了。一盒子是给老太太买的樱桃煎,一盒子便是几人的渴水。三棱小心接过盒子来打开,渴水全数放在内里,为了维持温度还单独放了冰块儿,开盒登时一股清凉冷气就冒了出来,十分凉爽。虽是常听人说起上关斋的点心如何如何好,但除却宁慕衍以外的几人尚且都还没尝过。“公子,你的木瓜渴水。青墨哥的冰雪冷元子。”白蔹喜滋滋的捧过碗边都凉丝丝的渴水,见着已经分配完了,疑惑的看向宁慕衍:“少爷的呢?”青墨道:“少爷不喜这些吃食,小人没有买。”白蔹眉心微动,这么挑嘴不知道怎么长成大高个儿的。他回过神,盛了一勺渴水进嘴里,清甜凉爽,浓浓的木瓜香味,简直就是消暑的好冷饮。这渴水虽只是一碗冷饮,可制作工序却并不简单。渴水中弹嘴的果胶都是选用新鲜的水果所制。相应口味的水果去皮去核留下果肉,以小火慢熬,直到果汁将尽时过滤一遍残渣,复熬煮后余下的一层粘稠才是果胶。果胶切做各式形状,放水调好的冰水中,一碗渴水方成。甜度适中,很得人喜爱。不过正是因为工艺繁杂,取材也是实打实的水果,比起肉食的话,价格上自是算不得亲民。寻常小摊贩倒是也会卖,价格会比大的食肆酒楼便宜许多,稍稍咬牙,还是能买上一碗。回到府里,宁慕衍并没有随着白蔹一起回抵暮园,而是让青墨提着樱桃煎去了宝安堂。白蔹估摸着宁慕衍是要在老太太那儿用午饭,毕竟现在快到饭点,而且他又给老太太带了糕点,便是他自个儿不主动留,老太太定然也要留他吃饭。他和三棱在外头胡吃海喝已经填饱了肚子,回去也没打算再用饭,准备睡个午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