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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也被运回来了,听别人说,是完好的,很幸运。腐败发臭、躯体不全的他看得太多了,消息苏塘听过就算,继续投身救治。他依然保持着淡然的神情,游走在生死线上的白色地带,与黑暗争夺着一切。待战事平定,苏塘辞去了军医一职,背乡离井。照相馆空无一人,据人说这一带的人都被赶到南边躲避战乱,南边多了很多流民,父亲可能也去了那里。南下前,他回到昔日的战地上,想看看那片土地。万里丘陵寸草不生,裸露的低矮山坡延绵起伏,炮弹炸过的痕迹黑梭梭一片,给荒地带来无可挽回的伤害。火药和血腥抹杀着生命,尸体早就被士兵们抢了回来,可散发的焦糊味和腐烂的气息还留在原地,充斥环绕着,像大规模起义一般宣泄这其中的恶行与罪孽。悲壮又苍凉。数万冤魂的哀嚎与悲哭载着悲伤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过,唱那一曲悲怆。那里回荡他生命停息的余调。战事已去,人们生活开始重建,一沓日报上刊登了一则不起眼的新闻。一批敌对的残党余孽于逃亡过程中陆陆续续被杀,至今无人知道是谁在暗中动手。被杀的余孽身上的伤口很少,用的是刀,刀口齐整,往往一刀致命。政/府忙着重建事业,更何况那位行动的人还帮他们动了手,省了一番功夫,他们感谢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去追究。因为找不到动手的人,人们在过了起初那段兴趣后便没再了解了。关注这件事的只有报社,他们猜测凶手定是懂医的,知道如何一招致命。他们好奇他动手的动机,是仇恨?还是宣泄?都说医者似神,救人于苦难当中。可就是有这么一个人,像神而非神,拯救世人的同时却染上了杀人的罪孽。置身于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踩着那条平分阴阳的界线。苏塘埋在棉被里,夕阳的余晖闯进室内,落到了他的腿上,窗沿切割分明的边界将他分开为黑暗与光亮两面。生命透支的那刻,有个空灵的声音问他愿不愿意还阳。苏塘不懂,但他猜测是投胎的意思。他摇摇头,不愿意。那个空灵的声音又问他,愿不愿意做鬼差。稍微听老人家讲点故事都知道鬼差干的是勾魂的差事,把勾走的魂魄送去往生。苏塘想了想,那人的魂会不会还没被勾走,在哪个荒山野岭飘着,回不了家吧?是吧,每天死去的人这么多,地府也忙不过来。那……自己是不是能见他一面?生前没来得及送他一程,那便死后陪他走一段路。当时没道的别是不是能说给他听呢。他应了下来。说来很可笑,生时做着救人的活,费尽心思把人从阎王爷手中夺回;死后却做着勾魂的差事,把人送去往生的路。命运很是神奇,玩弄着世人,却又眷顾着世人。前几日,有两位客人点名道姓来找他,告诉他薛修杰在往生塔里,希望他能去看看他。这个几十年没被人念过的名字就这么入了他的耳,轻飘飘几句话卷起了他多少年的期待与妄想,死而复生的荒地刮起了飓风。心里的震动只有自己知道。不可置信,明明他在那片他离世的土地上转了几个星期都没有见到过他,甚至把周边的魂魄一一勾回,却从未见到那抹身影。两位来客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告诉了苏塘找不到薛修杰魂魄的原因。苏塘心里泛苦,为什么,为什么就落到了火海当中呢。他的心脏像被人用力攥住,窒息感压迫五脏六腑,他突然想起,自己也早就是个鬼魂了,哪还有呼吸。可那灭顶的疼痛却又真实地到达胸口的心脏。火域他是知道的,流放到里面都是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恶鬼,可为什么薛修杰也被拉进去了?他确实杀了很多人,身上沾染的血不比任何人少,但那都是敌人,是他报国的功勋。在最初的震惊后,是不甘,是痛惜,是遗憾。好在,没有错过。他离开公寓,顺着河流走,怎么穿过阴阳结界,来到往生塔的,他不知道。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然站在了那座高耸威严的建筑物前。他知道的是,面前的塔里有个人,他等了几十年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也在找自己。没有也没关系,苏塘这次会做那个主动的人。凶蚀许秋筠坐在房间的大床上,靠在床头,手中翻看的是一本年久泛黄的书。书是妖族古籍,是他从妖管局的档案室里面借的,上面加附数层灵力,用于保护和追踪。妖族历史久远,古籍分为很多种,有野史,也有官方记载,后人补充,三者共同组成了一段长达数万年的妖族历史卷轴。翻过目录后就是正文,册子第一章,纸张正中位置,用黑色的笔墨书写着诺大的黑色标题。——“凶蚀”。“凶蚀”一案在当年震撼各地,其主谋是一个叫“弑”的组织,组织仅有二十来人,却在短短两个月间悄无声息杀掉数十妖怪。被杀的还都是实力上等的妖。他们有目的地选择独自外出、身旁无伴、社会关系苍白的妖。行踪隐秘,行动利索,有计划有预谋、无声无息地在暗处进行杀虐。可以笃定,这其中有深谙捉妖之术的捉妖师。没有人知道这个组织,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行动,就无从谈论提前制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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