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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侲僮口中的低语犹如神秘的咒语,可怖的面具狰狞地展露在鞭炮燃起的硝烟中,比恶鬼还恐怖的存在可以将一切吓退。市民欢欣鼓舞,位列城楼的官员神态肃立,怀揣敬仰,目送大傩队伍一路南去。许秋筠站在不远不近的一家店铺前,走前随手揣上的组玉佩被他拿在手里甩着,看着仪仗队一步步向他们走来。许秋筠问:“其他人呢?”来到这后,他就只看到江寻昼。“不知道,反正在这条街上。”江寻昼双手抱胸,倚在店铺外的木柱上,姿态松弛地看向远处。而后没多久就侧过头,和一直在看他的许秋筠对视上。他们脸上都戴了街边随手买的面具,以遮掩容貌,他透过面具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人一笑,眼底下的卧蚕会变得很明显,正如现在这般。不用问,江寻昼就知道对方为什么盯着他看。他临行前本打算随便换件非常素的长袍,但许秋筠想看他穿红色的,说没见过,想象了一下一定非常好看。太艳了,他揉揉额角,不过最后还是妥协了。一袭红色长袍服服帖帖地穿在身上,衣摆绣有银丝勾勒的梅花葳蕤,铜青的领口,一小片桃花在那处绽开。散落的长发半束起来,垂落的发丝随意地披在微敞的衣襟,炽热冶艳的打扮,面具下的眼神却是冷的,矛盾又吸引人。“你这身好像喜服啊。”许秋筠笑着调侃他。江寻昼定定地看他两秒,说:“那你愿意和我拜堂吗?”许秋筠“啊”了一声,这话来得太突然,没有预料到,以至于他现在在江寻昼眼中一定很慌乱。虽是聊天时冒出来的玩笑话,但不可避免的,他的心跳变得紊乱。江寻昼捏住他耳垂那块柔软的肉,猜到他在想什么,笑了声:“不介意你当真。”因为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许秋筠也笑了,“有谁受得起你一拜啊。”江寻昼还真认真地想了想:“不拜天地,没有高堂,我只愿与你对拜。”几米外炮竹声和锣鼓号角声越来越近,其中夹杂着挥鞭的声响,越发热闹的氛围好似脑海中逐渐成型的成亲现场,许秋筠牵着他的手凑到人堆里,想更近距离地观看。“不好意思。”可能是人太多,身后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同样要看仪式的路人,礼貌地说了句抱歉的话。现场太吵闹了,按理说这么一声会像掉入海里的石子,激不起一点波澜地被许秋筠忽略掉。可冥冥之中有预感一般,那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还是传到他耳里。许秋筠一顿,猝然侧过头,看到了不远处离开的背影。周边所有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和远处格外熟悉的两个身影。一切似曾相识,再次以第三人称视角看到自己,许秋筠不再会惊讶了,尽管这次对方身旁还多了个人。幸亏他们早就隐匿了气息,还戴了面具,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目送他们走远。时间好像没有改变任何东西,中间分开消失的几百年仿佛不存在,一如“他们”亲密的姿态。和袖子底下从未放开的手。-队伍中间,穿戴兽毛兽角服饰的十二神兽扮演者分立高台两侧,十匹汗血宝马拉动装饰有白花的华台经过大道中央。和方相氏、侲僮一样,十二神兽也是大傩重要的角色。方形高台四角立有圆木高柱,顶头弧形火盆燃起烈火,三米红帐似彼岸花在风中摇曳生姿,纱中金丝在阳光下如同飘动的金箔,熠熠生辉。傩神行道,诸邪回避。华台之上站着一位戴着铸有黄金四目面具的人,身披熊皮,玄衣朱裳,手持长戈,扬起盾牌。所到之处万人欢呼,有甚者还将鲜花扔于高台,以求傩神青睐赐福。那是方相氏。——这场驱疫仪式的司仪官。周子安一睁眼就在这高台上,下边都是仪仗队的人,吓得他赶紧使了个隐身术,这要被看到,可真青史留名了。他想跳下高台,可这一方天地被施了屏障,任他动用妖力折腾许久都未找到出去的机会,无奈只能被困在这。姓方故意的,特地找了个vip席位给他,这已经不是现场表演了,是面对面表演。侍官喊了那声“侲子备,请逐疫”后,脚下的驱疫队伍开始动了。等周子安回过神来,原本一直隐匿在红纱后的身影走到了中央。束发垂缨,腰封一圈红色挂穗,脚上的黑靴嵌了细小银铃,稍加动作,配合着衣袍夹风发出猎猎声响,一派庄严不可侵犯的模样。长戈挥舞,铁环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动作干净利索,不失磅礴大气,所有神情尽数掩埋在没有缝隙的面具后,让人不禁猜测这假面下是何人。即便是近距离观看,周子安也无法分辨这人到底只是个扮演者还是方相氏本人。神灵在自己的地盘上可谓无处不在,他或许躲在人群中,静静地欣赏这场仪式,又或者替代扮演者,亲自下场为百姓驱疫。仪仗队快游行到正南门了,意味着大傩即将结束。以“参与者”的视角看完全程不免让人头皮发麻,这体验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这不妨碍他回去找方相氏算账,周子安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前方开道的队伍已经穿过南门,华台上一直表演的人用一个动作干净地收了尾,照任务,他应该站定不动,因为他的表演已经完成。可台上那人却朝前一步,在周子安看来对方是朝自己靠近了一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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