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怕你。”方不言带着颤音,他看起来快哭了。 “真的吗?”夏渔又往前挪。 方不言退无可退,他闭上眼,放弃挣扎了。 来找她的傅松声:“……你别玩弄方不言了,过来看审讯。” 一听审讯,夏渔就跟了上去,但她不忘记对傅队说:“我觉得他好好玩,感觉他哭起来应该很有趣。” 傅松声偏过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着夏渔,他想说什么,但顾及着这是警局,他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夏渔就没那么多顾虑了:“难道傅队你看到那种小可怜不想弄哭他吗?” “我没有这种特殊嗜好,谢谢。”傅松声到底还是说了,“这种话不要随便乱说,我知道你只是开玩笑,但不知情的会以为你是变态。” “好吧。” 被夏渔抓获的犯人叫做薄楂,今年35岁,无业游民。 警方询问他的动机时,薄楂呵呵一笑:“你们警察都该死。” 其他的他都不说。 但他不说不代表警方查不到。 “佟济这个名字耳熟吧?这是你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也是资助你创业的合伙人。” “佟济,曾参与人口拐卖,五年前被警方通缉,在逃跑路上,他慌不择路闯入十字路口,被车撞倒在地不治身亡。” 薄楂气得面红耳赤:“什么叫通缉?他是无辜的!你们警方抓不到罪魁祸首就拿佟济来粉饰太平,为了让他死无对证,你们特地策划了这起车祸!” 三队队长解释道:“人赃俱获,证据确凿,佟济确实参与了人口买卖,他是那片区域的一个小头目。” “你们警方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薄楂根本不信,佟济是个大好人,他们是好朋友,他能不知道他的人品?佟济人好,经常资助那些没钱上学的孩子,帮助女孩逃离重男轻女的家庭。 可到头来,佟济资助的那些孩子却反咬他一口,农夫与蛇不过如此。 警方更是可恨。 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捕佟济,是他们杀死了佟济! “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无辜之人被你们逼死。”薄楂勾起一丝残忍的笑,“从五年前我就在计划了,我一定也要让你们也尝尝死于非命的滋味。” 为此,他不惜与恶魔交易,散尽家产学习制作炸弹。终于在前不久,有人找上他,说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给警察一个警告。 薄楂高兴地接受了。 一想到到时会有那么多的警察死掉,他就止不住地兴奋:“你们都该给佟济陪葬!” “你就不担心是假的?”三队队长提到这一点,邢朗找他他就信?万一邢朗是钓鱼的呢? “他说他也憎恨着警察,因为警察害死了他的父母,所以他要复仇。” 邢家夫妻:? “他说他愿意赌上性命,把警察都骗来现场,到时候我只要等待炸弹爆炸就行了。” 邢朗都以性命为赌注了,薄楂还能不信他? “可惜,那个女人毁了我所有的计划!”薄楂眼里充斥着刻骨的怨毒,“我要见她,她到底是怎么识破的?” 三队队长压根不搭理薄楂的这个请求:“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知道你要炸婚礼的不止一个人,你的盟友邢朗其实只是在利用你,想借你的手除掉警察。” 薄楂断然否认:“不可能!” 得到领导的许可,三队向薄楂透露了一些内容:“邢朗的背后之人正是五年前人口拐卖案的幕后主使。” 五年前的人口买卖案中, 主谋之一的佟济死亡,另一个主谋是庄合。 因为佟济死亡,线索中断, 再加上明面上的主使是佟济, 所以庄合轻易就金蝉脱壳了。 这起案子的幕后主使是“苍鹰”, 邢朗大概率是苍鹰的人。 但是薄楂不相信佟济有罪, 他觉得警方在包庇真正的罪犯, 就算知道邢朗是在利用他, 他也无所谓:“他是不是罪犯我不在乎,只要能让你们死掉就行。” 说到这里,他戾气横生,望着玻璃窗的眼睛里翻涌着恨意:“那个女人!都怪那个女人!果然女人都该死!” 三队队长猛地拍桌:“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以为我们不敢动手。” 对这种意图炸死警察、挑衅官方公信力的犯人,他们不用给他好脸色。 “你说警方包庇真正的罪犯, 那你说警方在包庇谁?” “反正你们在包庇。” 薄楂不知道,但佟济跟他说过, 真正的头目是一个年轻小伙, 他是给他挡灾的。 年轻小伙? 夏渔用手肘戳戳傅队:“他不会说的是你朋友吧?” 傅松声反应了一会儿, 才知道她说的是原扬。因为人多眼杂, 她就遮掩一下。 如果薄楂说的那个是原扬的话,对面那群人心思真的深沉。 薄楂的动机很明显了, 为了给朋友报仇, 他不惜与真正的罪犯合作, 意图炸死警察。 这不仅是蠢了,又蠢又毒。 关键问起他的炸弹哪来的, 薄楂居然说是他自己做的:“我担心别人做的太简单, 威力不够大,所以我就打算自制。” 不然他也不会用了五年才来报仇。 ……不, 你只用了五年就搞成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天才。 “你的炸药、□□等材料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