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让我出来说话?” “因为我担心你被司桦先生看了笑话。”段淞墨和她对上视线,弯起的眉眼显得他毫无攻击性,“比起我,你更像是编故事。” 夏渔竟无言以对。 段淞墨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他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至始至终他都在微笑。 ……网友没说过这种时候该怎么处理啊。 夏渔决定当场给兰归鹭发消息。 段淞墨:“?” 当着他的面,夏渔直截了当地问兰归鹭和段淞墨是什么关系,他们在谋划什么。 反正段淞墨肯定会给兰归鹭说她来找他的事情。 【室友:后天见面再说。】 后天?啊,和同桌约好探险的时间就是在后天,到时候室友也会来。 【夏渔:好的,到时候见。】 夏渔抬头看段淞墨,她晃了晃手机,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看,你同伴都要向我坦白了!你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段淞墨不为所动,但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矿泉水瓶递给她。 夏渔一看水瓶只剩一半水,不理解地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她看到水瓶只能想到上面的指纹和瓶口的唾液。 等等?指纹?唾液? 夏渔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接过来了。虽然可恶的段淞墨什么都不说,但是室友说要告诉她线索,四舍五入她也不是白干。 最重要的是,她答应了卫扶风,要帮她找亲人。 这小子又占了她便宜,夏渔只好等以后找机会再算账。 气冲冲地路过段淞墨的时候,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不是她的耳力够好,几乎就要忽略掉他说的话。 他说:“谢谢。” 夏渔把东西送到鉴定中心后就打算去找卫扶风。 路过警局,夏渔随便一看就看到门口放有一个纸袋。由于她拆了一晚上的炸弹,夏渔对纸袋有了一些应激反应——这个大小刚好装得下炸弹。 她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后,她才靠近纸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袋。 纸袋里是一个礼盒。 夏渔又拆开礼盒。 好消息:不是炸弹。 坏消息:是人的断手。 还是熟悉的卡片,还是熟悉的颜文字。 【v】 看了一会儿,夏渔给傅队打电话:“你到地方了吗?” “到了,但这里是个空壳。” 傅松声正在回来的路上:“看来你们走后他就叫人处理了这片基地。” 想也知道许燕洄敢让夏渔去看,那肯定就做好了后手,不然他乐子没看到,自己反而先进去了,得不偿失。 换个角度想,许燕洄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要是他放置了□□,等夏渔把他们叫过来,他大可以直接炸死他们。 “你打电话有事吗?”夏渔很少给他打电话,每次打都是有大事发生。 “没什么事,就是我在警局门口发现了一截人手,看起来血淋淋的。” “……进去叫同事。” 夏渔一边去叫技侦的同事,一边跟傅松声说:“是许燕洄干的,他又放了张卡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找的笔迹鉴定说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他可以让别人代写。”傅松声见怪不怪。 “那我们是不是不能抓他了?” “目前是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有罪,警方也不能抓人。 把外面的断手交给法医,夏渔等着出结果,不知道手的主人是死是活,估计是死了。 许燕洄之前说过死者是“狂犬”的高层,不知道会是谁。 在等待的过程中,夏渔看到傅队回来,她高兴地迎上去。 走近之后,她看到了跟在傅队身后的方不言。 夏渔把傅队拉到一边,戳戳他:“方不言怎么还在?你没跟张局说?” 他们都知道方不言是卧底了,他为什么还敢留下?难道他的叔叔没跟他说吗?不怕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逮捕他吗? “现在不宜有太大的动作。”傅松声小声提醒她,“我们知道他有问题,他可能也知道我们知道他有问题,不如干脆维持现状,以防止突发状况出现。” 反正只要防着他就行了。而且方不言是警察,要抓还是要怎么他都要走一定的流程。 “不能直接把他抓起来吗?” “抓起来,用什么罪名?证据在哪儿?” “这还需要罪名和证据?” “?” 另一头的方不言沉默了。 该说不说,他的听力并不差。 他刚走到自己的办公位坐下,抬头就看到夏渔窜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心脏骤停。 夏渔打算来警告一下方不言,顺便搞清楚他到底为什么不敢看她——是心理原因还是伪装? 她按住了方不言的肩膀。 原来一个人的紧张是真的可以感受出来的,夏渔感觉到他的肌肉紧绷,他的心跳声急促得仿佛要跳出来。 但是…… 该死,他坐着为什么还那么高? 问题不大,他光长个罢了,看这性格比那个画家还柔弱。 夏渔盯着他的双眼,但他眼神躲闪,手指紧紧抓着座椅扶手,指节微微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