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什么?”仓科惊呼。随即他内心的小人痛哭流涕地捶地。——我怎么又管不住我的嘴了!“哈?”田代正治先反应过来后,他抬手就要摘下女儿发上的王冠,在快碰到的时候缓了缓。其他人的目光也随着他的动作移到了田代纪香的头顶。她法式风情的长裙的大部分用料是欧根纱,发顶更是一层薄纱轻笼,下方的黑发若隐若现。发饰是一顶祖母绿的王冠。“这个,样式不太对啊。”仓科道。反正都出声好几次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追问,“最关键的是,连宝石数量也不一样。”铂金为底,镶嵌祖母绿宝石的王冠,大体上都给人一种银色上漂浮着几处耀眼绿色的印象。从这点看,两顶王冠是有几分相似的,但是,玛丽王后的那顶王冠,上面共有七颗宝石,核心宝石是最大的一颗,除此之外,还有六颗较小的宝石。田代小姐头戴的王冠,则是同样有一颗主宝石,此外配以四颗小宝石。这是最大的不同。“而且。”仓科又进行了补充,“门口守卫说了,所有客人们进出前后的打扮是一样的,他们绝不可能忽略进去时头顶光秃秃的小姐出来的时候戴上了王冠这么大的变化。哪怕……”他又看了看田代发顶的造型设计,“王冠被这种薄纱罩住了也是一样。”“那是自然的。”枡山瞳道,“田代小姐本也不指望这种发饰能够盖住那么大的王冠。她这么做,本就只是希望能遮掩细节上的不同而已。”在他们对话的时候,田代纪香为了躲避父亲粗鲁的手,很轻巧地朝后仰了下身子,接着她滑步般来到房间靠右处一台闲置的方桌后,千头顺司就站在那,在她到来的那一刻就朝左迈出一步,堪称顺畅地和田代换了位置,把人挡在了里侧。从田代正治的表情判断,他恨不得去追打女儿,又还顾忌着人前的脸面。千头议员瞪了一眼儿子,又扭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地长舒了口气。“这倒也说得通。”唯有仓科直礼专注着和自身事业息息相关的谜题。“……不对,如果说她现在戴着的是那顶古董王冠,那她原来的王冠去哪里了?还有,就算金属可以经过处理短暂变形的话,少的那两颗宝石呢?”“别急,我正要解释。”枡山瞳继续道。“这件事操作起来真的非常简单。从时间先后上是这样的,田代小姐先进去展厅,她把头顶原来的王冠摘下,把玛丽王后的那顶王冠上的宝石去掉两颗,再对金属施力使其微微变形,之后戴上这顶古董王冠。而千头先生在外面观望情况,估计时间差不多后进去帮助她收尾,顺便作证,两人再一同出门。”“的确没什么难度。”仓科道,“那宝石呢?还有原来的王冠怎么处理的?”“我更倾向于不称呼她头顶原来的那顶为‘王冠’。”用了一个需要停顿下来辨明语义逻辑的句子,枡山瞳对白马探笑了一下。男生拧在一起的眉头松开了些许。当下的气氛让他有些不适。原本,他想让她有一次酣畅淋漓的揭秘机会,就像他在每起案子的现场时所做的那样。谁知……依照现场的状况,千头顺司和田代纪香的态度早就说明了一切。两家家长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遮掩今天的丑闻,以及事后如何规训不肖儿女。“要完成这个简单的手法,最重要的步骤就是让她原来的‘王冠’消失。而如果,那不是一顶王冠呢?”枡山瞳不受影响,认真道。“你是说……”仓科用手搓了下下巴。和父亲处于对峙状态的千头顺司眼神闪了闪,而田代小姐也把视线投了过来。“您用锡箔纸做过手工吗?”轮椅上的女孩道,“它们是银白色的,手艺精湛的匠人甚至可以用这些做出活灵活现的玫瑰花,事实上,展厅窗台上的仿真落叶也有些类似。而用它制成一个王冠的底座,看似荒谬,却绝非不可能。”“呃……”仓科头脑急速飞转。“确实有可能。”他道,“但也太异想天开了点,非要这么说的话,用其他的做也可以啊,您说是锡箔纸……对了,剩下的锡箔纸也得处理吧,难道他们现场把那些纸做成了场内的雕饰吗?”“那我可真得谢谢您,仓科先生。”田代纪香嗓音带笑。“居然这么相信我和顺司的手艺。”“不可能!”千头议员开腔,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鼻翼翕动。“就他?”他尽力压制着,对儿子的不屑还是在语调里显现了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