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回我可以给你做一款别的。”安室透道,“最近我学会了一张新方子,很别致,会用到……琴酒。”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枡山瞳使用餐具的动作丝滑而流畅。听到他说到一半不说了,她抬起眼来看着他,目光清澈。“琴酒,怎么了?”大小姐道。安室透垂下眼睛,心底闪过无数复杂的滋味。他有些无力地勾起嘴角,错开她的眼神。“挺好的,只是很多人都不喜欢,感觉味道太烈了。”“噢。”“但不试一下的话,没有发言权,你说对吧? ”“对。”“红酒也能做甜点哦,现在是冬天,尤其适合吃法式炖梨。”“嗯。”“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是……呃,不是的。”她被呛到了,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安室透递给她叠好的餐巾。枡山瞳在嘴唇抿了抿,再扬起脸的时候,眼中写满了控诉。“我没有。”“倒是您。”她眉毛微微蹙起,“怎么一天到晚都在忙厨艺?”这话很委婉,安室透总觉得她的未竟之语是“你就这么闲吗”。他故意板起脸。“我正经事很多的。”“比如?”她的双眸睁大了一点,完全没被波本的冷脸吓到。比如……过去二十四小时的日程在大脑中滚过,安室透话到嘴边,才意识到他没什么能说的。“……我最近养了只狗。”“这是正事?”她嗓音都升高了一个调,满是不可置信。“对。”安室透反而笑开了。“……”“我还认了一名侦探当师父。”他道。“上次您不是就有个师父吗?”她说的是黄金别馆,“这次又是……”按理说,她接触过的组织的事情,倒是可以稍微透露几句。这样想着,安室透道:“是新的师父,那位有名的毛利小五郎。”“您要跟他学什么?是出于任务需要吗?”——是为了追踪组织里的叛徒科学家。这句话,安室透忽然不想说了。“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大小姐理解错了他的意思,颔首致歉。……场面陷入沉寂。“对了,我有礼物给你。”“什么礼物?”枡山瞳望向桌子上的早餐,意思很明确——这不是吗?“不是,那只是一点兴趣爱好。”他微笑着说。“说起来,[那边]的研究进行得如何了?我最近有点忙,没有关注最新消息。”“还好吧。”提到这点,枡山瞳的模样显然是不愿多说。男人的蓝眼睛里流淌过安慰之意。“等到你……”他给出了一个关于未来场景的设想,“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外出去做更多事情了。”——哦……是一起花光组织经费的活动吗?枡山瞳很怀疑。安室透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的信封打开,自其间抽出一张塑封过的照片,递给她。照片上人像入眼的一瞬间,枡山瞳的目光就凝住了。这是一对她很熟悉的男女,日裔男性和金发的白人女性并肩依偎在一起,笑容灿烂,他们之间的爱意是如此明显,只消一眼就能辨认,仿佛会从纸上跃出……是她这一世的父母。枡山瞳不作声,眸光闪烁。片刻后,她才轻声道:“您从哪儿拿到的?”“你的爸爸妈妈,在一同出国之前。”他避开了某些字眼,“有一次短途旅行时,在一家照相馆拍了照片。”“当时老板觉得两个人都很好看,拍摄的效果也不错,便当成了自己的得意之作,多洗了几张,这十几年,一直贴在他家的橱窗上当宣传广告。”他道,“当时他们用的还是化名,我是在偶然情况下拿到的。”——竟然躲过了枡山宪三当年的资料追查吗?枡山瞳用指尖捏着照片,发黄的画面和晶亮的边缘形成强烈的对比。“你记得他们?”安室透问。枡山家对外公布的消息是枡山瞳的父母去得很早,他还以为他们不会在她的记忆里。“祖父……”她清了清嗓子,“给我看过他们的照片。”“哦。”他收拾起桌上的空碗碟,“既然这样,你记得收好就行。”他一边转身走向厨房的位置,一边道:“我也该走了。”“安室先生,下次还请您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背后突然传来女孩的声音。“这些……无关紧要,也没什么意义,更不存在于我们的交易之间。”他的脚步蓦然停住了。“那你喜欢吗?”他没回头,道。“我也……不喜欢。”她道,“This has gone too far(这太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