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说些什么。来让她明白最重要的事实。“你不是背叛者。”琴酒迅速道,“绝不是,我也永远不会那么想。”“那我是什么?”“你是……”他对上怀中人的眼睛,抚上她脑后的长发,“你只是长大了。”“对,你长大了。”一遍遍摩挲着那片金色,男人温声细语,“要有另一种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人生。这很正常。”“但我害你的事业完蛋了。”她说。[我任由你走向了死亡,老师。]“不就是组织吗?”琴酒道,“没关系,我小时候也不是很想来。再说了,这是我的事,难道我还不能为自己的成败负责吗?”[塞西利娅,这是我的世界,别把它背在身上。]女孩又哭了,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有这么多泪水啊……仿佛擦都擦不干。琴酒见过许多眼泪,从很早以前就是……他从没被那些东西困扰过,是合格的反社会者。他能毫不犹豫地对血亲下手,也能面对人本能的求生讨饶时毫不动摇。他也奇怪,她竟会成为唯一的例外。最初是明白她并不脆弱,才放心地倾泄了关注。他不必担忧莫名的失去。而到后来,底线一步步降低。平生以为绝不会出现的情感,就这么出现了,少之又少,他将其都给了一个人,也只能给这一个人。如今,何必在乎这最后一点呢?剩一点筹码,与全部交付,又有多大不同?更何况,有一个声音那么强烈,难以忽略。——这是我发掘的珍宝啊。是我找到的孩子。我看着她长大,是她半个抚育者,我不害怕她聪明得诡异,放心地付出所有爱意,也不惧她反手给我一刀——适者生存,那至少证明,她会在未来过得很好。外力是夺不走她的。琴酒一直明白。但他没想到,如有一天,她自己迈向了灭亡……对她选择的道路生气愤怒的同时,他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关于她,他曾有许多美好的构想,如今全被否定,也不过是回归最朴素的本愿。或许那同时也是最奢侈的愿望。“你问我需要你做什么。”琴酒道,“小瞳,我需要你留下来。”[“我需要你……”老师,你究竟需要什么?]“留下来?”她顶着泪眼重复了一遍。“是的。Stay with me.”琴酒说,“但,不用在我身边,不需要站在我这一方。”“想去哪里都行,想做什么都可以,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地上这个人,英国的那个侦探小子……或者日后你喜欢的什么其他人。只要你留下来。”只要你活着。“不……”她看着他,眼瞳里全是悲意。显然,她听懂了他在说什么。枡山瞳哽咽了一下。“你不会,你不能要求我……”[老师,唯独别要求我这个……]“是。”他听起来很坚持,“我会,我在要求你。”“那很困难……”她说,“我做不到。”——我想过无数次的结束,没有一次是重新启程。“那你也该面对一次真正的难题了。”琴酒说,“不是吗?确凿的挑战。否则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琴酒抬了抬下巴示意旁边的人,对方的面色不再惨白,足以判断快要苏醒了。“当作我与你的新交易吧,地上这个人可不是白救的。”觉察到了安室透的好转,女孩的气息明显稳定了不少。琴酒留意到了枡山瞳的转变,心口响起一声轻叹。她半湿的金发垂落在耳边。他垂下头,薄唇贴上了她冰凉的发顶。“小瞳。”琴酒道,“你知道吧,狙击手要捡起落下的弹壳。”“我要你做的事情差不了多少。”他道,“我要你从这片海里,打捞起你丢掉的东西……”重拾你放弃的生命,拼凑已破碎的灵魂。无论多么痛苦,无论是怎样的狼藉。在枡山瞳的眼中,他的银发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是那一天,它们改变的那一天。她意识到,纵使她在一个人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他和他是不同的。但也没有那么不同。“为什么你非要我这样?”她的泪水再次滑落。这次他真没办法了。一阵低低的歌声响起了。“Si scrive Alfa ma si legge Grabov……”厚重低沉的男声吐出的是意大利语,唱诵的歌谣简单而悠扬。这是一首童谣。“……格拉波夫,它是颗一百万年的小行星,找到它的人觉得它很特别。”“它绕着小太阳转,像小熊跟着大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