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过一个伤痕累累的奴隶,奴隶浑身是伤,却依旧不停的磕头哭喊“此事与下奴无关啊,下奴什么都没做,下奴伺候仙草同往常并无二致,今日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不知是怎么了?”于妃娘娘一挑眉“莫要再寻借口,仙草怎会无故枯萎,难道你要说今日有何不祥之物到了园中吗?”“下奴不知,娘娘饶命啊!”那奴隶一个劲的磕头。药园管事却好似想起一事“今日唯一不同寻常的,便是七殿下的花奴入了园子。”纪潇则疾言厉色“你们的花奴照料不好园子,和长安有何关系?为了推卸责任,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于妃娘娘柔柔道“七殿下何必如此着急,这管事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她面向西洲洲主,道“如此大喜之日,却出了这等事,确实不吉啊。”左右不过一个奴隶,却这般兴师动众。西洲洲主对这当中端倪心下了然,但这并不妨碍他有所偏私。一方面是因他确实不满纪潇则的态度,一方面他也乐意纵容于妃。他高高在上,无比轻蔑的扫了下方一眼,“既如此……”这个时候,宋长安正好抬眼望他。第50章 西洲洲主晕倒了好个不知死活的奴隶, 竟然敢直视贵人,身旁的侍从正要出声训斥。却突听一声金玉破碎之声。竟是高高在上的洲主打翻了他案上的金玉琉璃盏。西洲洲主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 结果一眼之下, 竟吓得他魂飞魄散。“君、君……”他浑身颤抖,满脸通红,颤抖的手指指着宋长安。好半天吐出几个气音, 气息涌动, 两眼一翻,直接背过气去。“洲主!”“父亲!”此番变故惊呆了所有人。堂堂西洲洲主竟然在自己的寿宴之上昏厥,宴上一片人仰马翻。纪潇则面上闪过一丝担忧,随后醒悟过来,就去扯宋长安“过来。”宋长安眨眨眼,满脸无辜“洲主……这是怎么了?”纪潇则安抚他“此乃小事,无须在意。”宋长安“……”玉石如云阶,虹光现华千。那人一身华美紫袍,袍身如流水般轻盈流动,黑发垂落,高高在上。唇角勾起,微微一笑, 虽为天人之姿, 在他眼中却可怖远胜幽冥修罗。“纪卿?本君之意……”“你可明白了?”“……”“啊!”纪流笙惊叫一声, 猛地从榻上坐起, 汗湿重衣。“洲主!”于妃连忙扑上前,哀哀戚戚的叫道“您这是怎么了?可吓坏妾身了。”纪流笙张了张嘴,好半天才从虚妄梦境中清醒, 确认自己身在何方。他有些庆幸的舒了口气。“我无事。”于妃柔柔的问道“洲主, 那诞辰宴……”纪流笙脸色十分僵硬“宴会之事, 就这样吧,让大家都回去。”于妃又试探的问了一句“那奴隶呢?”就差一点……那奴隶就要被处置了,结果洲主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晕了过去,药医也诊不出是何缘故。兵荒马乱也无人顾得上去处置那些奴隶,但既然洲主醒了,她也该提上一嘴。于妃娘娘心中有些愤恨的想,若是平常,她处置一奴隶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但如今纪潇则护的紧,她也不好直接下令。她不过试探的提了一句,纪流笙却突然炸了“不、不许提!”于妃“?”她有些懵,什么不许提?提什么?纪流笙只要一想到那张脸,就觉得浑身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一般,战栗不已。他之前不过是西洲纪家一寻常修士,那时的西洲洲主还是他那天资纵横、无所不能的兄长。直到那「魔星」谋朝篡位,登上至尊之位,他兄长心有不服,起兵反抗,很快便被诛杀,而他也在一夜之间成为西洲之主。起初他欣喜如狂,认为自己才是天命之子,随后他进帝域谢恩,被逼立下天之血誓,奉他为主。永生永世,绝不背叛,否则魂飞魄散,神魂俱裂而亡。这还不算,那魔星还将他强留在帝宫足足两年。那两年他如坠地狱,日日活得胆战心惊。那魔星喜怒无常,天性残忍嗜杀,行事又如天马行空随心所欲,让他人根本摸不清端倪。他动辄得咎,全靠着抛却尊严,日进谄媚方才留得一条性命被放归西洲。脱离了那炼狱之地,他却并不觉得解脱,对那魔星的恐惧已深入骨髓之中,哪怕远在西洲之地,「君上」的一言一令,皆能令他战战兢兢。因天之血誓之故,他根本无法对那魔星生出二心,所幸不到十年,帝君伤复而归,斩杀逆贼,重掌权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