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红了耳尖:“你不许拍照,也不许画下来。”上回他在看书,陈故就在他旁边画画,他以为陈故是有什么新的灵感了,在构建一个大的框架,然而等他看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炸了。因为陈故,在画前一天晚上的事。画他绷起的脊背,看上去像是要展翅欲飞的肩胛骨。画他凹下去的脊柱线,和上头洒落的红酒。画他……虽然陈故后面又把画烧了,但江眠还是被陈故这变丨态的行径给弄得臊了好几天,每次晚上重复某些细节上可能不太一样,但本质上是一样的事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些画。因为。陈故不止画了那一次。他每次画了又烧掉,烧掉了又画——因为他也怕会有别人看见。而至于为什么要画,那只能说蛇精病的心非常人能懂。就算是江眠有时候都不懂。——江眠松口了,无论附加要求是什么,陈故都点头。只是他忍不住逗江眠:“江sir,我申请一个辩解的机会。”江眠睨他,看看他又要作什么。陈故眨巴了一下眼睛:“画是因为你也知道我记性不好,我不想忘记和你的任何细节,我只能这样温习……”“闭嘴。”江眠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用手里的杆子轻轻抵了一下陈故的腹部,没什么力度地面无表情威胁道:“你再逗我一下就自己玩吧。”陈故笑吟吟地举手投降。他又问:“如果我输了,你想怎么样?”江眠仔细想了想,慢吞吞道:“以后一天最多两次。”不需要明说,陈故当然知道江眠的意思。他轻嘶了声,委屈快要从嗓子里溢出来,淹没江眠,他道:“眠眠,你好过分。”江眠:“?”究竟是谁过分?陈故每次都要好久,有时候一天还要来三四次……江眠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担心谁的身体了。他本来是想说一次的,后来考虑到陈故确实…所以才改口两次。台球旁边就有用来决定开球的硬币,硬币是特制的,一面是俱乐部的logo,一面是俱乐部的名字。陈故知道江眠是个纠结症,所以这回自己先选:“我花?”江眠没有意见,反正是他抛,也不怕陈故这个看上去像老油子的人耍小手段。江眠抛了硬币后拍在自己手背上,随后打开,是花在上,陈故先开球。陈故扬扬眉,先给人心理压力:“江sir,那你可要小心了。”江眠并不怕他,一边擦着自己的杆子,一边看陈故弯下腰,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瞄准了母球。看见他这个动作,江眠就知道陈故是真的会打。随着一杆子推出去,不仅力道有,而且球也没有从桌面上跳起来,所有的球四散,有好几个擦过了洞口边缘,但没有入袋。不过陈故这一杆子让大半彩球吃库(指球撞到桌边,这里用的是中式台球的规则),他还是能继续打。而且江眠粗略看了一眼,有两个花色很好打,如果找好角度,可以一杆入两个,要是控制好力道,说不定还可以带动一下那边那几个……陈故敢拿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体彩绘压在这上面玩,就代表他是真的有把握。随着第一个球入网,陈故在这个桌子上绕了好几圈,江眠就跟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也不着急。陈故一连进了五个球,江眠都觉得他可以直接打完了,但陈故第六杆出现了失误,那个球位置不好打,就换到了江眠。他俩对视一眼,陈故弯着眼,江眠沉静地找好角度趴下。陈故就在旁边看着,看他动作后,本来就怀揣着不干净念头的脑袋又有点「昏沉」。陈故的舌尖扫了扫自己的臼齿,忽然有点遗憾。要是江眠不会玩,他就可以手把手教……虽然江眠大概率不会惊慌失措,最多就红一下耳朵,但那一下他也想看。而且是能和江眠在外面贴贴的机会。错失一个亿。陈故的思绪在发散,江眠的杆子推出去,直接以一个奇异的线路撞击到了两个球,两个全色的球在桌子上以江眠算计好的角度在桌子边缘碰撞,又打乱了点其他球的位置然后两个球一前一后的入袋了。陈故回神,轻轻抽了口气,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可能要泡汤了,却又更加为江眠骄傲:“江sir。”他笑着鼓掌,语气里满是自豪,全然忘了江眠的对手是他:“你好厉害啊。”说起来,上回江眠打枪也是……江眠镇定地解释:“算好角度和弧线,还有力就好了。”人家是用经验玩,他是用脑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