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封闭的木门,夏知意端着托盘,转头问了景如玉一句:“你可以吗?”她的前女友怕冷,比一般人都怕。这事她还记得。景如玉眉尖轻蹙,动作很轻地点了一下头。不是那么可以,但又没办法拒绝。她主动伸手推开冰窖的门,积攒在门后的冷气立时扑面而来,扫过每一寸肌肤,留下一片寒气。好了,她已经开始不怎么可以了。夏知意也觉得冷。她里头还穿着短衣短裤,寒气一吹,立马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从门外往里看,堆叠在里头的冰块上覆盖着一层层杂草,有不少杂草掉落在地等着人去收拾。冰窖最里头摆着一个木柜,上面放着几个花瓶,瓶子里插着已经失去生气的枯花。她们的任务就是把地上的杂草都捡拾起来,铺在冰块上,然后换掉花瓶里的花。夏知意无法理解为什么要在冰窖里放一朵毫无用处的花,但一想到是新世界又不纠结了。这里都能造出副本杀人了,还管什么正常逻辑?最重要的是这次居然连个能问话的NPC都没了!冰窖内一如库房那样安静。一踏进去,夏知意就感觉到景如玉在向自己靠近——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在寻找热度。俩人不想多留,走进去后手脚利落地拾捡杂草铺好,最后才一起去换木柜上的花。夏知意还抽空观察了一下四周,是个密闭空间,看着没有其它通道了,也没有异样的水声。这里应该没有通关出口。她默默下了个结论。她们万分小心地来带半人高的木柜前。风平浪静。落针可闻。俩人面面相觑,决意速战速决。景如玉脸色不怎么好,对这个冰冷的环境要多排斥就有多排斥。她迅速将枯萎的花一把抽出,拿起托盘上的一束鲜花准备一把放进去,结果却发现怎么都放不进去,瓶口就像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了?”夏知意问。“堵住了,放不进去,”景如玉改变方式,抽出一朵花,试着往里一放,花枝瞬间毫无阻力地落进花瓶里,“看来他们是希望我们一朵一朵地往里放。”夏知意无言以对。新世界还真会搞事。“这破地方……咱们快一点,你不是怕冷吗?换完赶紧走,以免有危险。”“嗯。”景如玉也不耽搁,加快速度一朵一朵往里添。夏知意深知时间宝贵,准备放下托盘跟她一起忙活,却在这时,二人耳边突然传来异响,眨眼之间,只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抓住了。夏知意动作一顿,低头看向自己的腿——一只苍白干瘪的手臂从墙面里伸出正紧紧抓着她的脚踝。一张被砸烂又带着一股熟悉感的脸出现在她们眼前。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幽冷的空气里,那张血肉模糊的嘴上下开合,怨毒地吐出一句:“我不甘心……”几乎是一瞬间,她们就认出了这个鬼——在库房内被砸死的仆从。“嗬啊……”森森鬼语,早就没了人的模样。“去死吧,去死吧——”下一刻,他骤然收紧手上的力度!“——等一下!”夏知意突然大喊,叫人猝不及防。鬼仆从被喊得一愣。夏知意见他居然真的被自己喊愣了,非常自然地把托盘递给他,随口说了一句:“来,帮我拿一下小姐的花。”听见熟悉的词汇,鬼仆从本能地伸手接住。等反应过来后,他感到被戏弄,登时勃然大怒,把托盘狠狠砸在地上,准备再次出手,却见眼前倏然闪过一道白光!“哐当。”“啊——”刺耳的嚎叫声里,托盘砸落在地,纷纷扬扬的花束里,一截干瘪的手瘫软地掉在地上。景如玉利落收刀,起身后被夏知意一把抓住,转身就往外跑。换了新鞋的夏知意,跑速显而易见地上升了,带着景如玉一溜烟冲出冰窖。直到出了冰窖大门俩人才敢放松下来。她们已经摸出了一个大概的规律——支线任务强迫她们进入这些地方,是因为这里的鬼怪无法离开特定范围,只有在这个范围内才能现身、杀人。果不其然,断手的鬼仆从嚎叫着追到门口就不得不停下,幽怨地盯着她们。冰窖在地下,周遭昏暗,光线熹微,墙上的烛火显得格外微弱渺小。她们和鬼怪保持着距离,默然承受着他怨毒的眼神。接着,她们看见鬼仆从忽然往旁边躲,像是看见了什么比自己还恐怖的东西。二人回头,只见小巧就站在她们身后,手里拿着一盏烛灯,稚嫩的脸庞一半在光里,一半隐于黑暗,鬼气森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