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瞧着铜镜里的自己,看的也有些失神,这是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他长镜子里那样?这深紫色华丽繁复的衣裙,广袖宽袍,似乎跟南清弦的衣裳又是配套的,布料上绣着伏龙教独有的花纹。从领口到袖口再到裙摆,不论做工和面料,全都是难得一见的,也更彰显了今日出席场面的隆重。而此刻,景钰额间头一次被人用浅白色的膏脂,描出一朵小小的花钿,外面的花叶轮廓,还用银线膏勾了几笔。这样的妆面,他从前只在电视里见过,还是头一回被玉翠画在自己脸上。烈焰红唇勾勒出饱满的唇形,眉叶被描的细长,往那儿一站,比平日里增添了不少端庄大气。“夫人这样,好像庙会时见过的天仙娘娘,气质也像,就是那种又好看,又让旁人不敢多看....”“是啊....”“......”原本景钰还想问问这样好看吗,就瞄见铜镜里,他身后的几个小丫鬟,正憨笑着痴痴望着铜镜里的紫裙倒影。嗯,这些人的反应,让他有了把握,应该不丑吧。毕竟以一个直男欣赏水平,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要在眉间画朵花,明明素颜才是最好看的。最后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小丫鬟捧来鞋靴,穿的裙子弯腰会就弄皱腰封,他头一次没自己穿鞋。心里有些忐忑,他这脚的尺寸可不像女子。好在,替他穿靴子的小丫鬟没太注意,毕竟身高在这里摆着,自家教主夫人个头高,脚大一些也正常。最后扶了扶头上一整套的和田玉首饰,两边垂着的步摇几乎落到肩上,他才总算是能出门了。一打开门,就像前几日有过的场景一样。栏杆处,那人一身与他同色的华丽紫袍,正负手而立的背对房门站着。听见身后传来开门的动静,南清弦转身,瞧见走出来的人时,竟然也一时看呆了。仿佛周围的所有丫鬟都凭空消失了一样,总之他眼里,只有此刻走出来的人,再也放不下旁人了。貌比花娇,国色天香,金枝玉叶,端庄雅丽。所有形容人姿色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南清弦着魔了似的递出摊平的手,嗓音低柔的一塌糊涂,吐出一个字:“来。”景钰有些不好意思,但周围丫鬟们都看着呢,以他的身份,不好拒绝。他把自己的手,送到人掌心里。两人掌心相触的那一瞬间,无比自然的翻转手腕,十指相扣,就这么牵着手,并排走下楼梯。楼下大堂里,姜肆白宸花铃等人,呆呆的望着一双人走下来的身影,愣愣站起身,眼都看直了。姜肆手里的玉骨扇险些没捏稳,啧啧称奇。“乖乖,这是什么神仙眷侣下凡,这要是画成册子放外头卖,明年百姓们不拜金童玉女,改拜师哥和嫂嫂。”“二哥,别胡说。”周围弟子众多,也都看傻了眼,白宸低声念了姜肆一句,示意他注意护法的身份,出言谨慎些。姜肆不理白宸,转头跟身边一身黑袍劲装,手腕缠着鞭子的白净清冷‘少年郎’说话。“九歌小兄弟,这会儿要是能把你们家主那花瓣筐拎来,撒一撒,就更好看了,你说是不是?”“嘿,到时候咱俩一起骑树上撒花儿。”“......”凌九歌默默站远了两步,没理会自说自话的人。角落里,花溪看着这一幕,恨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碎,原本站在大师兄身边风光恣意的人,该是她才对!“出发!”随着南清弦一声令下,门外准备好的华丽马车,被弟子们牵引过来,姜肆白宸等人都骑上了高头大马,护卫左右。景钰被人扶着坐进马车里,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好嘛,他就说化妆费时费力,连吃早饭的时间都没有,显然这群人都早就吃过饭了,这会儿也不好意思开口要吃的。嘴上的口脂若是吃没了,不就白白辜负玉翠一番心意,忙活了一早上呢。心里正这么想着,就闻见一阵糕点的清甜气息。他抬头一看,对面坐着的南清弦,从马车里原本就放着的棕色食盒中,端出来几碟点心!旁边还有热腾腾的,撒了核桃碎的牛乳!南清弦摆好了点心碟子,才从怀里掏出纯白手帕,包了一块点心递过去:“吃,不饿吗?”景钰咽咽口水,强行转头不看:“不能吃,口脂会吃没了。”南清弦就像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又摸出来一盒口脂,竟跟景钰嘴上的颜色一模一样!“你吃你的,下马车之前,我帮你画唇。”话音刚落,景钰那边已经吃上了,狼吞虎咽还不忘说一句感谢的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