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伞面交叠在一起,青色和浅黄色,在雨幕中是两只逐渐交汇的圆。白宸静默没动,似乎是想在这个雨幕中,拥有一个亲吻的。但就在钱怀瑾以为这回能亲上的时候。白宸侧头躲开了。并皱眉说话。“抱歉,我有洁癖。”“......?”嫌弃他脏的人,钱怀瑾这还是头一回碰到!“你嫌我?你竟然嫌我!”这回的神情就很真实了,像只炸毛的芦花鸡,白宸觉得挺有趣儿。他后退一步错开距离,回了句:“代我向叔父问好,等忙过这一段,我登门看望他。”“.......”钱怀瑾没说话,看着一顶浅黄色的伞,逐渐走远。——神游天际的买完花灯回府后,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气!他钱怀瑾多年来虽说游走欢场,爱玩爱闹了些。但他家里亲爹管的严啊。从不在外留宿,也从来洁身自好。他一直自诩为冰清玉洁,长这么大第一回 想亲人。却被人告知嫌弃他脏!虽说原话不是这样说的,但那人不就是这个意思嘛!一个人坐在房里,盯着窗外噼里啪啦砸在院子里的雨滴。他痛定思痛,决定来点狠的。不给亲是吧,他偏要亲!但下药是不成的,不论什么药,经那人的手都得被看出来。更何况家里的祖传秘方,也被亲爹给人了。白宸这会儿也能百毒不侵。“直接打晕扛走,啧,也不成,去哪找能打晕他的人,更何况,万一真伤到人就不好了。”“要不......灌酒?”“怎么灌呢,得想个无比缜密的说法。”“反正这个人,小爷我要定了!”“赌约都放出去有小半年了,不把人勾到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赌了三万两银子呢。”钱怀瑾这人,可谓是贪财好色的明明白白。——一路打着伞回到府里的白宸,进了自己的屋子后,才平息了几分心绪。又来了,又是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他从小到大,做事都极其有规划。比如,他会执着于把每一件物品,都固定摆放好位置,用完再严丝合缝的放回原位。再比如,他每一件衣服都是纯白,因为怕有一丝一毫的污垢隐藏在色彩里,让他看不清。他会在吃饭时,把碗里所有的米粒都吃光,一颗不剩。会把每天该做的事情,都强行规定好时间,必须在时间内完成。......上述种种加起来,造就他多年来一成不变,固守常态的生活。但钱怀瑾的出现是个意外。钱怀瑾能轻易打破他造就的生活规律。会在吃饭时,把只剩下一口的馒头丢在桌面上。天知道他多想按着他的头,掰开他的嘴,把剩下的那口馒头塞进去。钱怀瑾会把踩了泥水的鞋,随意脱下来丢到院子里,然后光着脚跑厨房去要吃的。这太令人难以接受了。白宸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每天得承受多大的折磨。可是刚才那人凑过来亲他,有一个瞬间。他竟然不想躲开。第396章 阳春湖畔,墨阳公子白宸把这种无法掌控的情绪,归咎于自己太闲了。他沐浴更衣,换下被雨水染脏的衣裳,随后又一头钻进书房里。管家在窗外路过,心疼的直摇头。自家丞相也太勤劳了些。日常真是一点闲暇的时间都不留,一心全扑在国事上。有这样的丞相,真是他们的荣幸。这就注定那安远侯世子,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离与安乐约好的赛龙舟游湖还有三天。钱怀瑾总算是把一艘画舫布置好了。此刻已经是傍晚,他站在阳春湖畔,看着靠岸停放的画舫。“哎,再等一会儿,等到天黑了就点灯试试,可别等本世子用的时候哪儿出什么差错,否则爷要你们全扎湖里喂鱼去。”“哎是,您就请好吧。”傍晚的湖边,落日与晚霞交映,时至深秋,晚霞便更绚丽夺目些。钱怀瑾正坐在岸边支好的茶桌边,百无聊赖的嗑瓜子儿。心说。这等美景,要是能有个美人儿相伴,那就......“怀瑾兄!我就说近日不见你往碧霞馆来,定是得了新的趣儿,怎么学起文人跑这儿吸风了。”钱怀瑾肩上多了只胳膊,鼻息间是这人身上常年带着的酒香味儿。他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碧霞馆的东家,墨阳公子。他挑了挑肩膀,随口应声:“忙的没空去,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墨阳顺着他抖肩的力道,把胳膊收回来,直接熟稔的往旁边椅子上坐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