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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棠手脚发软,头也沉重起来,他自认酒量还行,但今晚喝的太猛了,凉风一吹,酒劲儿上的很快。阮云华已经是敞开了喝的状态,比桌上任何一个人喝的都多。毕竟一想到去世的老侍卫秋山,就想到他爹老侯爷,再想到他阮家兄弟孤苦无依长大,他一个人这些年经受的苦难煎熬。心底的难受是铺天盖地,酒水像茶水一样倒进肚子里。沈乐安拦了几次拦不住,也就不管了,反正喝多了他也会把人照料好。——最后。“乱世当头,什么好坏之分,哪儿有好坏之分,胜者为王败者寇,谁争得天下,能让百姓过好日子,谁就是好的,对不对?”“对。”凌寒寻把醉醺醺的人拽起来,“我们先走了,他不能再喝了,沈公子,你照顾阮侯也回房歇息吧,明日不必早起。”沈乐安点点头,站起身:“恭送世子。”话音刚落,胳膊就被一边的阮云华攥住了。“不许走,还没说完……后来那个,那个苟掌柜,还是得乖乖把吞下的货给我送回来,我,我那时候才十五岁,不服众又如何,欺负我……谁,谁敢欺负我阮云华……”沈乐安往门边看,那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里了。他弯腰把说醉话的人搀扶起来,也往门外走去。第255章 外袍厚重,穿着睡觉是不舒服的——“侯爷,慢着些,你靠在我身上,别摔了。”沈乐安把人搀扶好,往外面走的过程里,眼里是含着泪光的。在他的认知里,阮云华三个字代表的含义有很多。’安禄侯‘、’天之骄子‘、’锦衣玉食‘、’富可敌国‘、乃至’光芒万丈‘。可方才与他如此相近的同桌而坐时,听着醉酒的阮云华,断断续续的跟世子说话。说他十几岁没了父亲,阮家在世人眼里沦为鱼肉,人人都想分走一杯羹。说他当时年少,被压榨被欺辱,不得还手,处处限制。说他白日里在外应对老奸巨猾的人,回家要洗去疲惫,照顾时不时就发病哭闹不休的弟弟。说有一年中秋佳节,他抱着弟弟坐在空荡荡的后院廊下,望月痛哭。……除去一身功名利禄,阮云华这个人此刻明明白白的摊在他面前。这是个十几岁就自强自立,坚韧固守家业,迎着无尽艰辛险阻,带着弟弟拼出一条商海血路的人。沈乐安之前还偶尔会感到失望,认为阮云华的名声一向是彬彬有礼,八面玲珑。为何他接近后,看到的却不是外人口中的斯文模样。而今晚的一顿酒,让他彻底想通了。阮云华即便再天之骄子,也只是个普通人,有喜怒哀乐,有情绪起伏。平日里在外面都是紧绷着神经的,一出门就变成那个处事不惊的阮侯爷。只有在自己亲友面前时,才能短暂随心的出言无状,肆意显露情绪。沈乐安一想到那些年,阮云华一路经受的磨难和孤寂,他心底就一阵阵的疼。除去能为外人道的虚名后,阮云华只是个幼年丧母,少年丧父,一路拉扯弟弟长大的可怜人。自大,嘴毒,防备心强,怀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这些看起来是他的错处。却是这些年混迹不见血肉的吃人场中,必备的自保底线。沈乐安意识到这些,心底是愧疚的。他不该因为被质疑过真心,和被反复质问是不是真心喜欢,就心底怪侯爷言语紧逼,不如虚名那般温和得体。因为站在侯爷的立场上,只有一遍遍的质问和探究,才能防止有心接近的人,突然对他出手加害。这是这些年混迹官场的经验使然,也是下意识的防备,步步谨小慎微,才能保全阮家到今日。阮云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因为这是自保的本能。对于一个突然蹦出来说爱慕他三年的人,他第一反应不是得意自满。而是要探究因何爱慕,怎样的爱慕,爱慕得目的是什么。探究清楚这些,他才能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爱慕。但这个探究过程需要时间,便正是沈乐安感到难过的这段日子。这些天以来。沈乐安觉得自己满心欢喜接近爱慕的人,却时不时被质疑,被忽视,心头无尽失落。直到此刻才明白,阮云华没有针对他,没有厌恶他,只是在习惯性探究他得目的,是否为真心。而这些都需要时间认证。……厢房的大门敞开着,沈乐安一路把人扶到床上。“侯爷,慢点儿,你先躺下。”阮云华已经神志不清了,目光呆滞的半眯着眼,不时看看床边走动的身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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