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之桐望着垃圾桶里的水杯,说:“为什么扔掉?洗洗还能用。”“别了,说不定人渣会传染。”单维意嫌弃地说。奚之桐握住桌面上单维意的杯子:“那我用您的杯子吧。您不是人渣。”单维意:……那可不好说。单维意笑笑,对奚之桐说:“你怎么来了?”奚之桐道:“我想让主人看看我的学习成果。”“你的礼仪举止吗?”单维意点评道,“确实令人很满意。”奚之桐点头:“谢谢主人的夸奖。”“你值得。”单维意笑道。奚之桐看着单维意,露出一种介乎于祈求与撒娇之间的表情,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他那张充满理性美的脸上,颇具反差。单维意忍不住看住了。奚之桐微微倾身,仰着脸:“那么,我可以请求奖励吗?”人工智能也会提要求吗?——单维意觉得可喜可贺又觉得惊讶疑惑:“你是怎么想到自己可以要求奖励的?”奚之桐说:“从侍奴如何讨好主人的攻略里。”单维意:……我纯洁的桐子都学了那些糟心玩意儿。“你怎么学这个?”单维意敲着桌子,“你不是侍奴。”奚之桐却说:“那我是什么呢?”“这个问题很大。”单维意敲了敲奚之桐的额头,“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奚之桐再度感到困惑。单维意却笑了:“而且,比起学会礼仪,你学会提要求了,这件事更令我感到惊喜。”“是吗?”奚之桐受到鼓励,“这是否意味着我可以提要求?”“是的。”单维意温和地说,“你想要什么?”奚之桐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一条长围巾,又半跪到单维意面前,眨着漆黑的眼睛说:“主人可以对我做一次你刚才对沈逾做的事吗?”如果是刚刚单维意是惊喜,现在就是惊他妈的喜。单维意错愕:“什么?”奚之桐又把要求重复了一次,语气冷静,表意明确。单维意却更为不解:“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奚之桐道:“因为,你们做这个事情的时候,看起来很亲密。”奚之桐连入单维意的家居系统,所以,宿舍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能看见。包括单维意是怎么勒住沈逾的。看到他们互动的时候,奚之桐的情绪再次起了波动,所以,他才来这儿向单维意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单维意听到奚之桐的话后,不禁好气又好笑:“你知道这个很容易死人吗?”奚之桐道:“AI对于死亡的了解总是相当浅薄的。”这倒是真话。“但你现在已经有了人类的躯体。”单维意已经很难把奚之桐定性为一个纯AI。但要说他是一个人类,那又好像谈不上。单维意沉吟一会儿,拿起奚之桐捧来的围巾,轻轻在奚之桐的颈脖上缠了一圈。“现在是什么感觉?”单维意温和地问道。羊绒围巾软软地圈住奚之桐的颈脖,奚之桐回答:“温暖,柔软。”“感觉不错吧?”单维意说,“这才是围巾的正确用法。”奚之桐似懂非懂地看着单维意。单维意朝他笑了笑,握着围巾的手却骤然拉紧。奚之桐的咽喉立即感受到强大的压力,空气一瞬间被隔绝,心跳陡然加快。人体机制让他下意识地想挣扎,但他对单维意的服从永远占上风。下意识捏起的双拳不过握了一秒,就立即松开,他半跪在地,昂着头,任由单维意将他拉入窒息的漩涡里。像是过了一世纪这么长,围巾才被松开。奚之桐嘴巴张开,单维意顺势捧着他的脸,低头给了他一口氧气。窒息感把奚之桐推入深渊,而这一口温暖的氧气,如风一样把他吹上了天堂。须臾,单维意的唇离开,说:“知道了吗?死亡是很可怕的。”奚之桐摇头,他一点都没觉得可怕。相反的,他尝到了甜蜜。单维意说:“我现在认真跟你说一句话,你好好听着。”奚之桐直起身体,凝视单维意:“请说。”单维意说:“不要把生命的主导权交给他人,包括我。”奚之桐瞬间茫然:“主人……”单维意让奚之桐坐回到椅子上,说:“你真的喜欢窒息的感觉吗?”奚之桐摇头。他喜欢的……是……单维意自顾自地说下去:“这很正常,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感觉。当然,也有为数不少的一部分人沉迷这种感觉,为此甚至愿意玩命。”奚之桐顺着单维意的话分析起来:“沈逾属于这一部分人?”单维意点头:“是的,他呢,是一个披着虐待狂皮肤的受虐狂。”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