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望舒抽抽嗒嗒:“我被人捅了一刀子,你还说不必要太医来治我,不就是没救了的意思么?”秦嘉谦拧眉,“你低头看看你的伤口。”“我看了,有血。”邵望舒道。秦嘉谦道:“你多看一眼,那是你的血么?”邵望舒心道:“不是我的血,怎么能到我身上?”邵望舒这么想着,低头看了眼,没错啊,在我的衣服上,刀口附近,一团血。秦嘉谦说:“你脱了外袍看看。”邵望舒莫名其妙地脱了外袍,内里的衣服干干净净,只有个刀口。咦?“如果血是从你身上伤口流出来的,那应该里层的衣服血迹最多,外层的衣服血迹少,现在只有外袍染了血。”秦嘉谦抱胸。是哦。邵望舒疑惑,“怎么回事?”秦嘉谦道:“那小太监兴许身不由己吧,并不怎么想杀你,刀子捅出去的时候先在他手上划了一刀,刀上沾的其实是他手上的血。”邵望舒奇怪:“但我也很疼!”秦嘉谦无所谓道:“他贴着你的衣服捅进去的,可能准头有偏差,破皮了吧。”“但是……”邵望舒绞尽脑汁地想:“但是我感觉自己在发热!”“今儿天气这么热,你还穿了十几层,中暑了吧。”邵望舒纠结:“可是我还喘不上来气!”秦嘉谦两根手指头捏着刀前头捅出来的衣服口子,邵望舒觉得腰间的衣服突然收紧,紧得他不能呼吸。秦嘉谦问:“这样的喘不上来气?”邵望舒:……邵望舒背对着秦嘉谦,缩到床里,难为情道:“想笑你就笑吧,不用忍着了。”第21章 伴读虽然邵望舒没事,仅仅擦破了点皮,但秦嘉谦还是又唤了太医进来,秦嘉谦道:“公子遇刺了。”“重伤昏迷。”秦嘉谦说。太医一抬眼,对上了拎着兔子玩偶蹦蹦跳跳的邵望舒。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微臣省得。公子重伤,须得好好修养,殿中少有人走动好。”“嗯。”交代完太医,秦嘉谦叮嘱邵望舒只能在殿里玩,不能出去,便匆匆出殿善后去了。长安宫佛堂,佛们重新打了金身,面前摆着一整桌新换的贡品,还有一盏长明灯,桌下备着灯油,以备不时之需。太后虔诚地跪在佛前,诵着经文,为秦嘉祢祈祷。如意蹑手蹑脚关好佛堂的门,“太后,成了。”太后仍闭着双眼,“死了?”“还活着。”如意连忙道:“但重伤了。消息千真万确,从含章宫传出来的。”如意谨慎地觑了一眼佛,佛低垂着眼睛,满目慈悲,如意压低了声音:“只要重伤了,就得用药,太医院院判日日想着要为太后分忧呢。”在佛前,太后不愿提具体怎么下毒,转了话题问:“行刺的太监如何了?”“他已当场自尽,死无对证了。”如意稳稳道:“奴婢为他造了个假身份,从前邵望舒他娘邵玉在宫外时也有个跟着伺候的老仆,老仆不知怎么的人没了,奴婢把那小太监挪成老仆的孙子了,又透了消息给邵玉从前的邻居,是邵玉虐待仆人,导致老仆惨死,老仆的孙子这才起了报仇的心。”太后不再多言。如意笑道:“钦天监说邵望舒是什么劳什子吉星,旺紫薇星,如今吉星自身难保,也不知紫薇星未来又如何。只盼着我们殿下平平安安才好。”殿下是指秦嘉祢。太后默默诵经。如意退出去关门时,不小心又看到了佛的眼睛,佛的眼睛仍是慈悲。国泰殿,秦嘉谦拿到了一份写着小太监生平的折子,他面前跪着一个暗卫,正一五一十地向秦嘉谦禀告:“行刺的太监叫喜来,爹娘都生了重病,急需用药,他上面还有两个兄长,都是地里刨食的农夫,撑不起药钱,下面还有个小妹,今年刚九岁。”“十六天前是太监和家人会面的日子,他兄长托同乡的人捎话,说家里开支不起药钱,问他这里还有多少钱,要是不够,预备把小妹卖了换药。喜来不愿小妹被卖掉,又拿不出银子。”“后来制药司的太监得胜找到了喜来。”暗卫道:“得胜表示,如果喜来能替他办件事,就承诺替他出这笔钱。”其他的事情,大多是心理上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但秦嘉谦不难想象当时的场景,得胜说完,喜来定然动心,问得胜这是件什么事,可只要他开口问了,也从得胜口中得到了答案,那么做不做就由不得喜来了。得胜让喜来在典礼上杀了邵望舒,喜来纵使拒绝,得胜为了保住秘密不外传,也会杀了喜来以绝后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