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们幕后指使是人是鬼,到了暗卫手里,嘴再硬的人也能交代出实话。邵望舒躺在躺椅上,用冰块敷眼睛,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右眼一直跳。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君后!”明珠脚步匆匆:“出事了。”邵望舒仍闭着眼敷冰块,“什么事?”“两个宫女在御花园聊您和陛下此前的事,陛下听到了。”邵望舒腾地睁开眼,“聊了什么?”明珠道:“聊您表明心意后,陛下大发雷霆,找宗正商量立后人选。”哦豁,要完!露馅了。造孽,邵望舒痛苦捂脸。宫里一向忌讳宫女太监聊主子们的事,特别是皇上君后太后三人的,被听到了就是挨一顿板子然后赶出宫。秦嘉谦失忆后邵望舒敢这么糊弄他,最大的倚仗就是秦嘉谦不可能四处嚷嚷自己失忆了,只敢和身边亲近的人透露一二分,以获得帮助,伪装未失忆。而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来福,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暂时没有拆穿邵望舒的意思。邵望舒没想到真有那胆子大的宫女敢议论从前的事,还给自己整露馅了。等秦嘉谦回来,他不得被秦嘉谦收拾死。邵望舒站起身,想起之前扮演师生时的那个戒尺,“戒尺还在吗?”“在。”“拿过来拿过来。”邵望舒准备先来个负荆请罪,把认错的态度摆出来。反省思过书也可以开始准备了,“还有笔墨纸砚也备上。”明珠应了一声,准备去拿,走时补了一句,“哦,她们还说陛下罚您跪了几个时辰。”邵望舒:……邵望舒掏掏耳朵,“她们说什么?”“说陛下罚您跪了几个时辰。”明珠重复。秦嘉谦怎么可能信这个。他又不是暴-君。别说跟他表明心意的是邵望舒,就算是个丑陋至极的人,秦嘉谦收到别人的喜欢,也是会好好珍惜妥善处理的。邵望舒放心大胆地躺在躺椅上,大尾巴狼似地一摆手,“戒尺不用找了,文房四宝也不用摆了。”大凡人类,常陷入一种误区,一个人说了一段话,一旦被发现有一句话是假的,是别有用心的,那么这段话整体就变得不可信起来。啧,让她们画蛇添足加最后一句。这都是可恶的宫女陷害挑拨他们感情啊!都是假的!于是秦嘉谦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邵望舒悠哉悠哉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脚丫子来回晃,哼着轻松的小调。还挺快乐。秦嘉谦上前揪着邵望舒耳朵把他扯下来。“哎呀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邵望舒费力地把自己耳朵从秦嘉谦手里拯救出来。秦嘉谦把手里提着的野菌野鸽汤递给明珠,“给你两个选择。”邵望舒愣了:“什么?”秦嘉谦伸出一根手指:“第一,用完早膳再跟你算账。”秦嘉谦伸出第二根手指:“算完账你再用早膳。”邵望舒装出懵懂的眼神:“算什么账?”秦嘉谦抱胸:“欺君。”邵望舒指天画地发誓:“臣没有欺君。臣对您一片忠心,日月可鉴。”秦嘉谦「啧」了一声,“看来君后是要选第二种了。”“明珠,把鸽子汤煨上。”秦嘉谦揪着邵望舒的耳朵把人拎了回去,往地毯上丢了个蒲团,“跪好。”邵望舒根本不带怕的,盘腿就坐上了。秦嘉谦扫了他一眼,没纠正他姿势。“朕今儿听了几个事。”“嗯。”“君后从前怎么跟朕说的来着?”秦嘉谦记性居然出奇得好,一字一句重复邵望舒当初编的故事:“朕对你情根深种,早早动心,早想跟你说个分明,奈何叫你抢了先?”“哎嘿嘿”,邵望舒厚着脸皮,用手指比了个很小的缝,“有一点点艺术加工。”邵望舒气倍儿足:“大体事实没差。”“朕怎么听说,朕当时并不同意,还让你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再说。”秦嘉谦问。以上都是秦嘉谦根据自己的性格和行为习惯猜测的。无风不起浪,幕后之人敢用这个挑拨,八成当初邵望舒表明心意后自己不同意,有漫长的拉锯战。邵望舒心里一咯噔,好家伙,这也太准了。邵望舒强自镇定下来,等他的下文。秦嘉谦却停了,好似已经说完了。邵望舒等了半天等不到,情不自禁抬头看。秦嘉谦问:“等什么呢?”等大发雷霆、抗拒君后、还有罚跪呀。邵望舒问:“就这些吗?”秦嘉谦:“就这些。”邵望舒问:“没了吗?”秦嘉谦:“没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