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摇自然是不能让他去问温折玉,否则这事不就黄了吗?好说歹说,非要留下阿策,拿长辈的身份施压。温折玉听到一半就明白了。阿策的脸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他进入王府之后,端的又是一副小白花的架势,难怪江摇敢直接跟他索要东西。若是真的晓得阿策骨子里有多狠,似他们那种欺软怕硬的,只怕站都站不住。小挽话说到一半,见温折玉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勾着,微微的泄露了一抹笑意,就知道她并没有因此对自家主子有什么不满。小挽道:“主君也没做别的,只是要走,可江主君的人非要拦着,他就……”“他就如何?”“他就喊了声小八,小八也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直接将拦主君的人腿给踢折了。如此一来,便没人敢再拦。”“哈哈哈。”温折玉乐不可支:“踢的好。”说话间,正巧小八推门进来,对着温折玉躬了躬身:“主子,宫中来消息了。”温折玉目光一凝:“如何?”“一切如主子所料。”果然……冀北王的折子被女帝驳回了。“驳回了?!”收到了这个消息的冀北王异常震惊,她原以为请封世女一事本就是水到渠成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分家的准备,没想到女帝一个字,否了。在她看来,温阮当不成世女还不是最大的问题,问题是,女帝为何会驳回这奏折,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冀北王想了无数个可能,一时间脑海里混乱不已,但唯有一件事是确定的,女帝想让温折玉袭位。那怎么能成,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她偏疼温阮惯了,第一个念头就是,若她百年之后,温折玉怎么能容得下同母异父的妹妹。可笑她还在为温阮担忧,这边温折玉就遇了袭。是在去相国寺的路上,被一群杀手围攻,同行的不仅有她的主君,还有半路偶遇的月扶摇。第八十八章月扶摇被凌空掠过的一道剑光吓得浑身僵硬。她是个实打实的书生, 一出生就跟笔墨诗书睡在一处,别说杀人,杀鸡都没见过。当杀手们左挥右斩一刀将愣神的车夫砍到在地时, 她才对着再次袭过来的刀光有了反应。月扶摇脚步不稳的迅速后退两步, 刀光却迎面而上比她的速度更快, 千钧一发之际,是阿策飞身而起, 一脚踹飞了犹自溅血的长刀。那是来不及逃开的车夫的血。“小意……”根本没有恐惧的时间, 月扶摇彻底反应过来, 她不会武功,凑的太近只能是累赘,连累别人照看。左右快速的看了几眼, 趁着阿策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退出了包围圈子。阿策的手中没有武器,他折断了一个杀手的腕骨, 抢了他的刀。目光中不见任何惊惧,反而隐隐透着一丝兴奋。他其实不会用刀, 但出门没带武器,只能算聊胜于无。温折玉在一旁时刻关注着他,见他嘴角抿笑, 像是只被关了许久乍然出笼的狼犬, 对着猎物蠢蠢欲动, 只能抚着额头唉声叹气。“留几个活口。”温折玉压着嗓子嘱托。“好。”阿策笑得眯起了眼,软糯糯的应了一声, 接着浑身气势骤然大变, 如同突然间腾空而起, 携卷着烈焰的火凤, 朝着人群直直的冲撞而去。在冀北王府的这段时间也好,月府备嫁的时间也好,他都是压抑着本性,装作单纯无害的模样,实在是憋了太久了。骨子里的暴戾因子化成一缕缕寒霜,坠在阿策精致的眉眼上,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冷硬又霸气。月扶摇手指颤巍巍的扶在一旁的树干上,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形如鬼魅的男子是他平日里看着乖巧可爱的弟弟。她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温折玉被阿策抢了先,满身功夫没有用武之地,又不敢上去抢他的风头。索性刷的将扇子摇开了,潇洒的退到一边,用胳膊肘抵了月扶摇的肩膀:“好看吗?”月扶摇面露疑惑:“什么?”“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阿策的身手,便是女人,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这幕后指使真是舍不得下血本,请这十几个打手,还不够他松范筋骨的。唉……”温折玉扇子摇的惬意,在本就冰冷的冬日里带起阵阵刺骨的寒风。月扶摇被冻的一个哆嗦,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一些:“单知道阿策功夫好,只是……”只是听得再多,终不如亲眼看见来的震撼。“他这样也好,总不会被人随随便便欺负了去。”月扶摇感叹道。温折玉笑了笑,没说阿策这副身手,是一次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方才得到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