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黄梅想到那桶血。她哆嗦着把手里的花瓶放到桌子上,然后去了主屋。主屋内,苏邀月还在睡,自家公子正站在香案前拨弄熏香炉。浅淡的香气萦绕而出,像一座堆聚起来的小山。一层又一层的聚拢,然后消散。男人的脸掩盖在熏香后面,那从厚到薄的白烟贴着男子冷色的肌肤,沁入他的发丝里。陆枕抬头朝黄梅看来。只一眼,黄梅仿若看到了山上枯枝之上凝结的那捧冷霜,直冻到了人心底。可等她再鼓起勇气去看第二眼时,那种疏离淡漠的戾气早已从男人身上消失。他正摆着手,玩弄那白烟。一簇一簇的烟,在他指尖缭绕,被轻柔地拨弄散开。随着这样的动作,男子发尾荡漾,显出几分不能仔细分辨的愉悦。像是刚才发生了什么好事。“公子,奴婢来看看苏娘子。”“嗯。”陆枕淡淡应一声。黄梅战战兢兢地走到床铺边,伸手撩开帐子一角,苏邀月睡得酣熟,一个人卷走了所有的被褥,像只熊宝宝似得抱着。“娘子,娘子……”黄梅轻声低喊。苏邀月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黄梅那张脸。“娘子,那女子不见了。”黄梅低声道。苏邀月一下起身,正欲说话,黄梅使劲朝她使眼色,苏邀月扭头,看到了正站在角落玩熏香炉的陆枕。注意到苏邀月的目光,陆枕隔着薄薄的白烟朝她微微一笑。笑笑笑!你都要大难临头了还笑!苏邀月起身,跟着黄梅去厢房查看。“有什么异常吗?”黄梅摇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道:“奴婢刚才回来,看到长泉趴在地上擦东西,桶里的水都是红色的。”“回来?你去哪了?”黄梅:……“奴婢听说……有人掉了一支金簪子,就去找找……”苏邀月:……“去把长泉找来。”长泉被找过来,苏邀月背着陆枕问他事情。长泉还是那个说辞,并且说那只逃跑的母鸡已经抓到了,现在那盅老母鸡汤也正在炖着,马上就能端来给苏邀月吃了。“真是老母鸡?”苏邀月盯着长泉不放。长泉垂首道:“是。”“刚才有谁来过吗?”“没有人。”长泉那里是问不出什么了,苏邀月让他回去了,并让黄梅仔细观察那个女婢是否还会出现。“月儿,怎么了?”陆枕从屋子里出来,随手将一件斗篷罩在她身上,“是不是又做梦了?”苏邀月:……她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我梦到公子跟着别的女人跑了。”苏邀月盯着陆枕,泫然欲泣。陆枕:……“不会的。”“你发誓。”“我发誓。”“那公子过来抱我。”小娘子伸出自己细瘦的胳膊,看向陆枕的眼神带着委屈的害怕。陆枕垂眸,伸出双臂,轻轻环抱住苏邀月。那种松柏寒雪一样的味道笼罩下来,带着安抚。【我有点害怕。】苏邀月伏在陆枕怀里,隔着一层微冷的衣料,她能感受到陆枕的肌肤热度。这种温度,让她下意识颤抖的身体逐渐恢复过来。苏邀月缓了一会儿,她仰头道:“公子在我睡觉的时候没有见别的女人吧?”“有。”苏邀月一瞬警惕,“谁?”“黄梅。”苏邀月:……“那除了黄梅就没别人了?你吃过什么东西吗?”“没有,没吃。”“那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苏邀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陆枕伸出自己的手,指尖有点红。那是被她剥核桃留下的痕迹。“有点疼。”这不是应该的吗?现在最可怕的是那个女婢跑了!苏邀月充电完毕,气愤地推开陆枕,她怀疑那个女婢去给潇月池告状了,到时候潇月池过来,一定第一个就拿她开宰。突然被丢弃的陆枕:???这一日,苏邀月没出去玩,就待在这院子里,并且也不让陆枕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内。然后她让陆枕给她画了十几幅图。包括但不限于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十八罗汉等等等。苏邀月拜了一天,诅咒潇月池暴毙,然后到了晌午十分,她得到了潇月池突染风寒,卧病在床的消息。嗯?等一下,让她吃点核桃冷静一下。第42章割破命运的镰刀今天是春日宴的第二日, 身为主人家的潇月池却没有出现,听说是感染了风寒,现在身边围了东泉山上所有的医士和御医, 正在努力的治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