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钰眼眸深深,偷偷弯唇,欣赏精美艺术品般,看得入迷。许是视线过于放肆灼热,江之涵似有所感,她嘴角勾起一点弧度,但又觉得过分显露愉悦,心生狡黠心思,快速抿了抿唇,藏起那隐秘的开心。她快速切入话题:“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吗?”言钰回过神,视线慢慢转移向前方,应声道:“好地方不一定是好地方,但好风景一定是好风景。”江之涵偏头看了她一眼,循着她的视线望向前方。天与地在远处相接,暖阳洒在绿茵草地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套,夕阳西下,火烧云同蓝天相互映衬,晕出橘黄色的日光,像是艺术家勾勒的精美画作。黄昏已至,暮色未临。“确实是好景色。”江之涵由衷感叹。江之涵问道:“怎么想到要来这里呢?”她问的随意,可言钰听得认真。她偏过脑袋,神色认真,夕阳的余晖把她眼底的细碎照的分外明亮:“想让你开心一点。”答得也分外认真。这次不再隐藏,江之涵唇角弯起弧度,任由欢喜的心情在这一方小天地蔓延。“谢谢。”承认了之前不开心的事实,也默认了现在心情好转的态势。言钰眉舒眼展。静静地坐了几秒,江之涵主动说道:“他把十年前的事情都告诉我了。”没头没尾,言钰却明白她的话外之意。“嗯。”言钰克制着回答,心底却是想知道两人谈了什么。当初私自找江建成来医院已经是越界,干预对方的隐私。现在冒然提问,言钰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自己多管闲事,不愿意告诉。她拿不准江之涵的态度。许是没听到意料中的下文,江之涵回头看她,主动提道:“想知道我们谈了什么吗?”像是穿透迷雾的一束光照,顷刻间,驱散言钰心底的犹豫不决。“可以知道吗?”她眸光闪动,嗓音有些颤,有些哑。明知故问,江之涵在心底嗔她。自己住院的消息没多少人知道,江建成今日探望,定是有人告诉,白遥顾宁安知晓自己脾性,不可能是她们,就只有这明明可以作壁上观但为了她非要染一身灰的言钰了。要是不可以知道,她大可现在指责言钰违反同居规则,一走了之。但她现在留下,自是愿意和她分享心事。江之涵稍稍转过身子,将江建成同她说的简要和言钰说了一遍。“当时车祸,他说他顾及怀孕的林枚,赶不过来,他说他没有出轨,是在离婚后才和林枚在一起。”“离婚的事证据确凿,我没法反驳,但出轨和车祸的事,即便现在看来理由充分,我也没法原谅。”无法否认,江建成的变心毁了她们这个家,更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你会觉得我心肠冷漠,无理取闹吗?”江之涵问她。她神色淡漠,说出的话分外凉薄,可夕阳的光芒落在她的姝丽容颜上,散了几分眉宇的冷意。“不会。”言钰莞尔道。当初私自找江建成来医院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女两把事情彻底说开,希望江之涵的心结能打开,不再一味地惧怕雷雨天,失眠做噩梦。尽管结果不如意,但现在看来,江之涵的态度稍之之前谈及父母时的逃避恐惧来说,已经平和多了。言钰:“伯父他有解释的权利,你也有选择不原谅的权利。不能强求。”江之涵闻言嘴角弯弯,故意说道:“你这样说,不怕他知道之后不让你上门吗?”言钰反问:“那你会怕吗?”“我才不会。”江之涵微微挑眉,本来平时就不常回去。“那我也没什么可怕的!”言钰把手放在长椅上,悄悄靠近江之涵的手掌,揶揄道,“大不了用个什么手段,把江安的抚养权要过来,接他出来,以后再也不进江家。”越发会说胡话了,跟谁学的?江之涵眯眼看了她一眼:“把安安接出来?你养啊?”“可以啊!”言钰眼眸发亮。“胡闹!”江之涵睨她一眼,启唇嗔她。嗓音柔柔的,点在心上,言钰眉眼含笑,半分不恼。其实,比起江安,她更有想要养的人。言钰盯着江之涵,眼眸深深。一个话题偏移得突然,结束得也突然,仿佛不过闲暇时光的调味剂。晚风吹拂,言钰的红发在空中微扬,露出明媚灿烂的侧脸,江之涵侧眸,看得入迷,突然开口说道:“谢谢你,言钰。”“嗯?”言钰回神,眉眼微抬疑惑。“谢谢你至今做的一切。”和江建成的谈话并未让彻底解决父女的矛盾,但到底梳清了当年的许多事,江之涵宽心不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