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是贵,吓人是吓人,应璃却并不为此感到开心,也并不觉得自己穿了祁家人准备的高定婚纱,就是得到了祁家人的重视。一来,他本就不喜欢穿裙装——或说,他最反感穿女装。他不是讨厌女装、讨厌女性这个性别,他讨厌的是认知混乱,明明是男儿身,却又不得不穿上女装的自己。真是……虚伪至极。再来,他不认为这身婚纱是为他而准备。这么漂亮、这么耀眼的白纱长裙,本来应该穿在另一个女生身上吧?是他,占了那个女生的位。想到这里,应璃对这套高定婚纱更加厌恶。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脱外裙的动作,手法粗暴地拆掉腰上的系带和挂饰,扯下后背的外裙拉链。紧紧包裹着他纤瘦躯体的外裙松开,从他的胸口处脱落到地上。应璃捂住宽松的内裙和衬裙,跨过裙摆从外裙中出来,垂着眼帘问丈夫:“还要继续吗?”肯定是要的吧?虽然脱了外裙,内裙也相对轻薄,但总体来看,他现在的模样还是体面的。想要侮辱他的尊严,就肯定不能让他体面。应璃理所当然地想着,手上已经做出了要继续脱下去的动作。他不知,被他往坏里揣摩的丈夫其实根本不是这个脑回路!某渣攻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老婆,漂亮!——想睡!!强烈的冲动爆发,祁北丞的意识终于抢占了上风,他如愿以偿地控制了躯体!统一的瞬间,头痛欲裂、天昏地暗的酒醉感向他袭来,害他一个心理准备没做好,差点从沙发扶手边上翻下去!“祁先生……”应璃又被祁北丞忽然弄出的动静吓到,正准备脱内裙的他犹豫着上前,询问情况。“您怎么了吗?”得亏沙发扶手边有张圆茶桌,鲤鱼打挺起身的祁北丞摁住了茶桌,所以才没丢脸地滚下沙发。就是动作太大,险些将茶桌上的茶杯弄洒。橙褐色的温热液体泼洒流出,沾到祁北丞的手上。不烫,但有点热手。祁北丞皱眉看那液体,忍着头痛问:“什么东西?”“是、是我泡的热维C水。”应璃急忙抽了两张面巾纸给丈夫擦手,又垫了几张在茶桌上吸水。“本想给您解酒的,但实在太烫,就先放着了。”祁北丞瞳孔颤动,眼睛中闪过几分震惊。已知「梦境」能将他的过去模拟得清晰真实,还原许多他当初没注意到的细节。那么,应璃说的热维C解酒水,是不是……祁北丞倒吸了口凉气,抬手用指骨狠敲了一下额头。新婚之夜,老婆原来给他泡了热维C水!可傻逼的他居然不知道——光想着埋怨和发泄不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您……”应璃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对我不放心的话,可以不喝的。”这是怀疑他下毒吗,还是怎么?再怎么心有怨念无处宣泄,也不至于要这样敲自己脑袋吧?“我等下就喝。”祁北丞急忙答道,随之又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放心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认为?”应璃迷惑而不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还用问?祁北丞对他的不信任,不一直都写在脸上吗?只是现在的祁北丞很奇怪,眼神和表情都透出了与方才的不同——气质和待他的态度上,更是有了微妙的变化。应璃说不出来是什么变化,只能理解为醉酒所致。“离我那么远干嘛?”祁北丞插着手,由上而下地将应璃看了一遍。“过来。”祁北丞偷咽口水,丢掉纸巾朝纯白发光的美人伸手,“来我这。”婚纱内裙很轻薄,裙摆高低不齐地卷出漂亮的荷叶边,白色缎面质感的衬裙若隐若现。薄纱和绸缎反光的两种质感组合,打出了比天使光环更耀眼、更触动人心的效果!更别说应璃本就体弱肤白,自带一种随时会凋零枯萎的脆弱气质。搭配尚未卸掉的红唇,刚拆完盘头、以至于有些凌乱的乌黑中发,应璃看起来像坠落凡间的折翼天使,让祁北丞越看越——想睡。总之就是非常想睡!反正现在是在「梦」里,只要他想,就肯定能用意志改变梦境世界,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吧?那他第一个许愿老婆不和他离婚!第二个许愿防火防盗,老婆永远不吃男高中生!第三个嘛……哼哼。“不来?”祁北丞催促道,心里疯狂碎碎念着快来快来,我要在梦里狠狠过把瘾!“快点。”天使隐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回头看了看刚才脱下的外裙,迟疑了好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