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红灯一边绿灯,照亮他的双眼。岑肆偏头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玩裁判器,看着他的眼睛印着电子光,更亮了。他眨了眨眼,大概是没站裁判器对面,目光反而显得有些晦暗。过了会他才微抬下巴问:“知道怎么穿击剑服吗。”江识野看回他,摇头。岑肆笑笑,轻声道:“那我给你穿。”“……嗯。”江识野唤他,“四仔。”“怎么。”“你不想在这儿拍吗。”“没有啊。”岑肆耸肩,“我主要是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挺怪的。”江识野不知道他这个怪是在形容心情还是形容行为,只点头:“噢。”岑肆抬手揉了揉他头发,笑了:“别犹豫了,脱了。”这两个字一如既往的有毒,江识野声音一沉:“怎么脱?”“全部脱光。”“?”岑肆看他一脸不信任,解释:“真要全部脱了,但内裤不脱。”“哦。”江识野呼了口气,“那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别装。”岑肆干脆迈一步,上手上脚。江识野嘴里嘟囔着“万一有工作人员进来了怎么办”,手却很不争气地抬起,任着岑肆把他衣服扒下来。“不是四点半才有工作人员吗。”岑肆回,又把江识野裤子的结一扯,声音都是喷在小腹的。转眼。他还穿得衣冠楚楚,江识野却俨然一个衣不蔽体。他感觉到强烈的不平等:“你怎么不脱?”岑肆手握着他的胯骨,好像这是一个他的常用扶手:“我给你穿了再脱啊,你想让我感冒?”江识野嘀咕:“……我们可以一起穿,我跟着你学。”“你可拉倒吧,你来这不就是想让我给你穿击剑服吗。”“……”岑肆坐在地上,两腿敞开,命令江识野:“Assieds-toi*.”还拽句法语,江识野翻他一个白眼。还是一屁股坐下了。他俩像舞蹈教室里要互相拉筋的小孩,在那么空旷的击剑馆里,只有裁判灯在闪,照亮彼此的脸。岑肆把包装拆开,从里面拿出击剑袜:“先穿这个。”他说着就改成跪在地上。江识野一愣,本伸长的脚立马一缩,忙道:“四仔,你不用给我穿袜子。”岑肆掀眸看他一眼:“怎么。”江识野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他的脚其实已经被岑肆摸过很多次了,情趣意味儿的。但和穿袜子不一样。总觉得岑肆这种人,不能蹲下来跪下来,给别人穿袜子。哪怕那个别人是自己。哪怕自己是他恋人。这种感受挺拧巴,挺虚无缥缈,反正岑肆这个行为会让他无所适从。不过岑肆根本不管他从不从,直接抓过他的脚踝,放在自己大腿上。给别人套上袜子是个技术活,更何况江识野脚趾都紧紧蜷着,他忍不住戳了下大脚趾,很笨拙地往上刷,低声说:“以前我哥骂我,说我不是个好男朋友,让你喜欢得很卑微。”江识野一愣。“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卑微。复合后瞎琢磨了下也不太懂,只想着你给我做的,我都给你做一遍吧。”这话不知哪儿戳中了江识野的点,大概是岑肆很直接又很自然,说的内容朴实又认真。他眼眶都突然一下红了:“……我没给你穿过袜子。”“待会儿穿不就是了?”岑肆又握住另一只脚,笑了笑,挠了下他脚心儿。江识野再次缩脚,别过头,吸了吸鼻子:“……你别他妈这么温柔。”“我一直挺温柔啊。”岑肆说着又拿出裤子,“这个你自己套,我帮你把背带拉上去。”击剑裤是背带裤的款式,穿上挺滑稽。岑肆帮江识野把带子拉到肩膀,呼吸也从肩膀滑入锁骨。江识野耳朵都热了起来。击剑馆太空旷安静,每个动作都无限延长的暧昧。岑肆目光专注,又给他穿保护内衬,从左手穿进去,故意地,让江识野手环着自己脖子。江识野受不了了,这前世界冠军如此认真地给自己穿击剑服,呼吸那么近。这场景,他无论怎么清心寡欲地想,都气血上涌。忍不住说:“……你要不亲我一下?”说完他看岑肆笑了,立马后悔。真他吗……谈得越久,越没脸没皮。关键是这世界冠军还把他拒了,一脸正人君子相:“不行,击剑馆是神圣之地。”“……”右手再戴上手套。岑肆又在包装袋里翻了翻:“连电缆线都备好了,真还挺专业。”“这干嘛用的。”“穿上这,击剑一刺就能感应到是不是得分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