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江识野来做决定吧。”本沉浸在兄友弟恭场面的江识野:?兄弟俩转头看着他,岑肆说:“僵尸,如果你担心我身体,不愿我比,我就不比了。”“如果你相信我,”他又瞟岑扬一眼,“那别人都拦不了我。”四下寂静,江识野与岑肆对视着,岑肆面无表情,他也毫无表情。然后眼底情绪沉浮,无声胜有声。江识野21岁恢复的记忆来了个七年之痒,搅乱他的脑海。他想想起他在病床前的痛苦,却只想起他迷糊间问奥运会是否开始;他想想起自己害怕失去他的担忧崩溃,却只想起体校讲奥运会的意义,是梦想巅峰,是团结人类,是和平年代的战争,是岑肆八年前的遗憾和如今的咫尺之遥。他忍不住无奈地轻笑了下,心想自己果然是喜欢了个自私鬼,毫不留情地把责任推给了他,好像让他来为他赌注人生的牌局,殊不知只是利用他早就看过他扔命运骰子的孤注一掷,明白他也不愿错过他的临门一脚。他们同心同意。他久不回答,罗霖轻轻拉了下他,小声道:“太好了小野,果然还是只有你能劝四仔……”江识野闭上眼,把岑肆轻轻扬起的嘴角一并闭上:“哥,嫂嫂,我们还是相信他吧。”罗霖花容失色。岑扬面不改色。“他如果又不争气地病了,这次我自挂东南枝,保证比他先进医院。”江识野睁开眼如此说道,瞪岑肆一眼,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后者抛来一个飞吻。作者有话要说:只有最后一章咯第107章 世界冠军江识野那会说得很酷很潇洒。结果到了晚上, 他就后悔了。击剑是对抗性极强的持械运动,每一分的胜负都是用毫秒决定,相当费力费神。岑肆以前还没生病时就常累得半死不活, 更何况现在。他焦躁不安,先在心里骂了遍陷害岑肆的人,又骂岑肆,最后统归于骂自己,真是失了智才做出这个决定。反悔只需三秒, 他决定给岑肆打电话收回言论。后者倒是接听得很快。“快睡了吗。”“还没, 再看几个视频。”岑肆语气轻快。江识野把琢磨的后悔掂量出来,低声道:“四仔, 我刚想了想……”“僵尸。”岑肆直接打断, 他知道江识野要说什么, 先堵住话口。四个字就可以堵住:“你信我吗。”果然, 江识野立马又把后悔揣回了心底, 喉结轻滚一下回:“信。”岑肆拿着手机翻了个身,江识野能听见他头发摩擦枕头的声响。“我知道这会儿很难向你保证什么,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僵尸, 你知道的, 我不吃药比赛, 不是想为国争光, 只是为了我自己。这和我之前要吃药治病一样, 我拼命撑下去, 也不是为了我哥, 或者是你。”依然是为了自己。江识野拉开窗帘看窗外清朗的月色, 过了会,才小声开口:“我知道。”“嗯。”“知道你自尊自强。”“嗯。”“自私自利。”“嗯。”“自己觉得自己很不得了。”岑肆轻笑了声:“嗯。”他的声音沉沉磨在耳边, 渐渐就磨碎了江识野的悔意与焦躁。江识野抿起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永远说不过他,且容易被他说好。江识野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还没开始就已结束地妥协,只叮嘱:“不过四仔……”“但我也知道。”岑肆又打断。“什么?”“知道你劳心劳肺。”“嗯。”“信我任我。”“……嗯。”“没我你就活不了。”“……”真够直白自恋的。江识野从鼻间哼了一声,嘴角却轻轻扬了下。听见岑肆低沉平淡又斩钉截铁的声音:“知道你江识野爱我疼我,所以我岑肆会说到做到。”夜风吹到额角,挺凉快,江识野睫毛颤了颤,手机不禁抓紧了些。他觉得有些人大概永远不会变,二十八像十八,就那股劲儿,他描摹不出来,却能让他日复一日心动,二十八也还效仿十八岁时心弦本挑一下的心情。他手撑着窗台,不想承认自己再一次被这样的承诺感动,只笑说:“你语文不错。”岑肆也笑了声。“我不会有事儿的僵尸,没那么傻逼。你现在就好好复习一下当年我在公交车站说的话吧。”江识野知道他说的是哪句话,应好。“哦不,是预习。”岑肆改口。江识野又笑,声音像卷着月色的夜风吹到了岑肆那边儿,岑肆一直紧张且越来越紧张的心情在这一瞬纾解开来,躺着奥运村狭小的房间里一眨不眨看着天花板,在心里暗暗为自己鼓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