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墨点头:“可以理解,我也不希望别人进我书房。” 迎上慕与潇诧异的目光,她解释说:“不是工作室那边,是你没去过的地方,我家。改天我邀请你去做客,好不好?礼尚往来。” “好。” 柳墨为她编织了一个网,量身定做,而她怎么可能不坠进去呢。 慕与潇陪着柳墨逛,虽然三室一厅,但一览无余。 工作间不能进,只剩下主卧和一间储藏间。 主卧简直极简过头,但不会觉得冷清,还是有生活痕迹的。 没有客房,看得出来,慕与潇家里真不来人。 看完一圈,路过工作间时,柳墨抬手碰了下门把手。 慕与潇没有一刻比现在反应更快了,慌忙抓住她的手,紧张地说:“说好不看的。” 简直像求饶。 柳墨手都被她捏疼了,看见她鬓边的汗,噗嗤笑了,“不看,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看来里面不光是乱,藏了不少秘密啊。” 慕与潇家里哪都干干净净,连储物间都整齐,一尘不染,工作的房间会乱到哪里去? 除非,有她不能看的东西。 慕与潇惺惺然收回手:“人都有秘密的。” 她不否认。 “对,尊重。” 柳墨也不逗她了。 “我去做饭了。” “去吧。” 柳墨被她的眼神逗笑,“你不放心就锁上好了!我还没有那么没品吧,主人明令禁止踏入的地方,我还偷看啊?” 慕与潇放心了。 那就好。 柳墨看她如释重负的表情,坏心又起,冷不防地问:“就是好奇,里面是有跟其他人有关的东西,还是跟我有关的?” “我还是锁一下吧。” 慕与潇去拿钥匙。 柳墨会被她吓到的。 过夜 慕与潇穿上围裙在厨房做饭期间, 柳墨也没闲着,进了她的卧室开视频会。 为了防止杂音打扰,门被慕与潇从外带上了。 慕与潇卧室里的化妆桌上, 只摆着几瓶护肤品,还有一个b6大小的黑壳本子。 本子里面夹着一根黑色水笔,看上去慕与潇偶尔会坐在这里记录些什么。 柳墨没翻她的东西, 礼貌地推到桌角。 她边充着电,边跟同事们沟通工作,时不时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平板上记录几条关键信息。 饭点的会通常效率高,她早饿了, 说完就提前结束了会议。 当工作相关的声音从她耳朵里消失,令人欣慰的安静很快就围绕住她。 这份安静里没有孤独和不安的信息,厨房隐约传来的声响,在夜晚奏着名为幸福的曲子。 卧室的窗帘没拉上,因天色黑了下来,屋里亮着灯,她可以从玻璃上看见自己, 看见外面的夜色和霓虹。 她看了一会,想象慕与潇的生活轨迹。 会坐在桌子前, 护肤,写些东西, 偶尔看一看窗外。 床铺是纯色的, 冰川蓝, 又冷又清新的颜色, 看上去舒适柔软。 枕头边有本薄的小书, 封面是藏蓝色,跟床铺颜色很搭。 柳墨下意识猜测书的内容, 并决定入睡前跟慕与潇对答案。 床头柜上除台灯外,整齐摆放着几件小物品,眼罩,唇膏,发绳,抽纸。 她用了下卫生间,洗手时,看了一圈,照例,东西很少,只有必备的洗漱物品。 走到客厅,也是干净整洁,像是一个经常做断舍离的人。 潇潇一如既往地喜欢整理房间,喜欢做家务,也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最重要的是,这个家里没有任何她人的痕迹。 没有出现一件让她感到不适或好奇的物件。 除了那间工作屋,已明确告知她禁止踏入。 慕与潇最终没有上锁,但她也没正面回答柳墨的问题。 她诚恳地说:“没有别人的,里面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柳墨不忍心让她提心吊胆,也不会再把手靠近门了。 隔着厨房的移门,慕与潇看见柳墨在阳台跟客厅来回徘徊,跟巡视一样。 就从厨房出来,跟她说:“你饿了吧,快好了,你坐下等几分钟。” 慕与潇还穿着白天上班的衣服,干练简约,但戴上围裙使她看着多了些温柔居家的气质。 柳墨点头,心底为之又麻又痒,就像路过草丛,被蹿出来的小动物抓了一爪子。 菜被一一端上桌,慕与潇问客人:“你想喝什么酒?” “你家还有酒啊?” “嗯,有,不过都是别人送的。” 柳墨拒绝了:“今晚不喝酒,喝酒耽误事,你又不陪我。” “我不能喝,我还要送你。” 慕与潇摘围裙坐下。 柳墨才在她的示意下将一片牛肉夹进碗里,抬头,跟听见大新闻一样。 “都不能过夜啊?” “我才说完‘喝酒耽误事’呢。” 慕与潇眨眨眼睛,明白她的“事”了,改了口,好说话地答应:“能过夜。” 又说:“你可以喝,不耽误。” 柳墨还是拒绝,她没再劝。 “这是我第一次到属于你自己的家里做客,突然想起来,我空着手来的。” 柳墨反应过来。 “这有什么关系,年轻人现在不讲究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