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师弟也开始冒光了, 未来可成我衡山“大流云掌”,位列衡山七子。 “赖师弟!” 瞿宗悌大叫一声,忙跑过去搀扶,又朝席木枢指责,“你出手偷袭!” “阴险小人,”席木枢面容沉冷,“我师弟手下留情,他正面不敌,却妄图偷袭下死手。此时留他一命没打要害,已经是给点苍派面子了。” 席木枢本是掌门一脉,第一时间站出来替刘府弟子出头,叫各脉弟子心中都是一暖。 三脉归一,并不是徒有其表。 衡山弟子们皆对点苍弟子怒目而视。 从嵩山派身上就能认清,挂着正派旗号行苟且之事的大有人在。 这点苍弟子恶心至极。 他若是魔教之人,这会儿无须顾忌影响,早将他杀了了事。 瞿宗悌面带不甘,方才出言只是稍持体面,他没任何站住脚的道理反驳席木枢。 加之对方掌势惊人,非他所能及。 此时师父师伯不在身边,心下忌惮连生,哪有胆子继续惹怒衡山弟子。 ‘这人的位次虽说靠前,竟还不是衡山大师兄下的第一人。’ ‘师父曾说衡山派偏安一隅,是五岳剑派中排名极靠后的,与我点苍派差不了多少。’ ‘怎地和师父所说相差甚远?’ 疑云丛生,此时挖空心思也想不通。 “距三大山庄盟会还有四日,届时让你们的长辈前来,” 赵荣不屑用正眼瞧那姓赖的,对瞿宗悌告诫道,“点苍双剑是江湖前辈,门下弟子的行事作风却和魔教相似。” “若两位前辈也如此,我劝你们点苍派就别来参加盟会了。” “饶州分舵的魔教继续南下,我五岳剑派自然会管。” 他话音清冷,不着痕迹地看了独孤卿与舒光祉一眼。 一时间,独孤家与舒家的人心情大变。 他们像是又寻到一线生机! 而且是更大的生机! 独孤卿与儿子独孤熙反应不慢,连忙站起来叫人抬上已经昏迷的赖敬通,丘广军好心送来一面门板,不可一世的点苍弟子昂首进来,躺睡出去。 “四日后再来拜见少侠。” 独孤卿朝赵荣挤出一个笑脸,又朝周围人拱手,这才离了明剑厅。 五毒教护法也不愿久留。 陶白的态度却与点苍派不同,衡山派强势插手龙泉铸剑山庄之事,她却不像点苍派那般如临大敌。 这一点赵荣还没参透, 不知蓝教主有何用意? 只见那苗家女子拿起旁边茶壶,斟出一杯茶来,笑吟吟地瞧着赵荣。 “点苍派弟子入了厅,一口茶没喝,一口糕没动,皆害怕我五仙教用毒。” “不知衡山大师兄可有胆量喝我手中茶水?” 程明义忽然站了起来,“我正好口渴,拿来我喝。” 苗女妩媚地瞧了程明义一眼,“好胆量。” “不过,却要听听大师兄怎么说?” 赵荣身兼易筋经洗髓经,随着功力越发精深,抗毒能力也是与日俱增。 他并不怕茶中有毒,只是疑惑这苗女到底什么打算。 思考间,脚下的步子却不停。 “师兄!” 冯巧云、吕松峰等人都站了起来,大家都听闻过五毒教的名头,不想他犯险。 赵荣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众弟子虽不再说话,却全看向了陶白。 苗家女子的笑容也微微僵硬,一柄柄即将出鞘的利刃几乎锁定了她,连带着舒家的人也压力大增。 丘姑娘越过自家老爹,被赵荣一个眼神止住脚步。 只见他端起茶盏,一口茶水喝入嘴中。 “好茶!” 他虽只说这么一句话,却无半分露怯。 陶白当即正色,“好胆魄,衡山弟子果真不是点苍之流能比拟的。” “待四日后,我家蓝教主定要亲自与赵少侠相会。” “恭候。” 舒家家主也拱手告辞,说了“再来拜会”的话。 等这帮人也离开后,冯巧云等人围了上来,大抵要问那茶水是否有猫腻。 赵荣轻松一笑,张口便吐出一块小冰块出来。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那茶水入嘴,便被他用霜寒真气裹住,只是假装吞咽罢了。 “想必是没毒的,但” “阴谋阳谋,能不入谋就不入,我又不是孤家寡人,何必逞一时之勇去冒险。” 衡山众人表示学到了,又都微笑,这才是熟悉的大师兄啊。 晚间,大家受丘庄主招待用过饭后,又讨论起赖敬通使出的点苍剑法。 四十多双眼睛,一人还原一点,竟将回龙十八剑的一些招式还原出来。 只不过不通这路剑法的发劲运气法,空有招式也只是皮毛。 但对于这群近来痴迷练剑的弟子来说,足以从互相研讨、演武中获取一份心得。 庄内来了这样一群高手,丘家山庄那些绷紧神经许久的庄客护卫们总算能睡上一个安稳觉。 “师兄有把握对付点苍双剑吗?” “这两人成名许久,杀过不少有名高手,论功力,也许要在鲁师叔之上。” 冯巧云这样问话,众人都竖起耳朵听。 赵荣饶有兴致,“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点苍剑法,那赖敬通剑法普通,点苍双剑应该不会叫我们失望。” “至于有无把握不好说,得打过才知道。” “点苍派的人马丘庄主说清了,咱们人多势众,就算大打出手也不怕他们。” “更何况还有师父这张底牌。” “不过,还是尽量靠自己,别叫师父小看了。” “师兄说得有理,”众人点头。 虽然没察觉到莫大先生在哪,但一定是跟着的。赵荣又指点: “大家瞧见点苍双剑使招法时,心思要沉浸在剑招中。多看多想,拓宽眼界,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是。” 对于衡山老弟子来说,不管是内门外门,他们练剑多年,如今多了易上手的快剑剑路,先天优势比后入门新学剑招的弟子大许多倍。 赵荣很期待这批同门能成长起来,成为门派支柱。 新晋内门弟子李攸小试牛刀,结果喜人。 以点窥面,衡山派的变化是实打实的。 这一点,每位门人都能体会到,融入其中的振奋自豪会促使大伙奋勇向前。 丘家山庄内,赵荣与众弟子夜话到深夜。 独孤山庄,一位手提胡琴的老者正借着月色掩盖站在屋顶上,听下方点苍双剑对弟子的训斥喝骂声。 听到妙处,老人时不时露出与有荣焉的快慰笑意。 …… 舒家山庄,今日去丘家的五毒教护法陶白正一脸笑意地看向一位才到此地的年轻女子。 “衡山大师兄是个俊俏的小阿哥呢,教主瞧了准会喜欢。” 她与教主显然是极熟的,口头上还带着打趣话。 “呸~!” 一声极为柔腻的女声响起,只听声音就能叫人浮想联翩。 “难道是个俊俏的小阿哥我就得喜欢?见一个喜欢一个,可不是苗家的好姑娘,我瞧是陶姐姐你春心萌动,想当人家的好阿妹了。” 未满双十年华的蓝凤凰笑如银铃,她的声音那样妩媚,有凡心的男人多半是架不住的。 难怪拒绝了江飞虹,能叫点苍派高手心碎自刎江边。 陶白不再说笑,当即将今日丘家山庄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尽数告知。 “哦?” “衡山派的剑法这样了得?随便一位内门弟子都能使得一手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