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那屋内臭气熏天,我顶着臭味,在地上尿壶旁的一堆衣服中翻到这秘籍,啧啧” “艾师兄,你重复的次数比那商素风使出的剑招还多。” 有的门人很‘不爽’,因为他们手气臭得很,毫无斩获。 刘府弟子听艾根才反复讲,不由恨恨道:“若大年师兄在此,何至于听艾师兄唠叨啊。” 这话毫无问题。 向大年稍微出手,尸场都要大震动。 强如大师兄步入尸场,也要谦让,不敢与向师兄争锋。 破浪掌是那魔教旗主的得意掌法,虽不及本门流云掌高深,却自有建树。 弥补在入门掌法与流云掌之间,真是绰绰有余。 赵荣听他们讨论,心中颇为欣慰。 为门派作出贡献者,就应该得到大家的赞扬。 他在藏剑阁搞了个刻字石碑,正是这个用意 驿站路边有个手拿拨浪鼓的货郎,扁担两头挑着一些面饼,冒着腾腾热气。 这种流动小商贩在城内随处可见。 货郎的卖货的竹桶前,有一名中年采药人。 他头上裹巾,扛着一个登山赶蛇棍,穿草鞋,棍上穿挑着个酒葫芦。 包里鼓鼓的,显然是采到药了。 他付了几枚铜钱,买走一张饼。 货郎一边收摊一边对他说,“老兄早点回城吧,近来这衡州府可不太平,晚了就不安全了。” “没事,” “衡阳可是有衡山派坐镇。那些衡山弟子日日出城与魔教贼人、匪盗相斗,杀了好多歹人。” “真要多亏他们,否则衡州府早就乱起来了。” 采药人朝赵荣他们这边示意一下,悄悄对那货郎说,“你可以继续摆摊,今天保准不会有事。” “我见过衡山派的衣服样式,与他们一样,想来都是衡山弟子。” “你继续做生意,待会收摊跟在他们后面回城,比你现在回去还要安全。” 货郎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 他一个小商贩,没什么见识,只是听过衡山派的名字。 方才见一群人骑马带剑过来,他心中害怕,不愿久留。 此时听采药人指点,顿时心安了。 哪怕衡阳的普通百姓也知道,衡山派是名门正派,是专杀那些歹人的。 货郎长松一口气,摊子也不收了,反而大声吆喝起来,“面饼,素油面饼!” “……” 全师弟办事叫人放心呀。 赵荣听到了那两人的谈话,便问吕松峰:“饿不饿?” “饿。” “那去买点素油面饼?” “师兄,我没带钱。” 赵荣愣了一下,“魔教贼人身上不是有金银吗?” “贼人的臭钱,我才不拿。” 赵荣想说什么的,想想还是算了。 冯巧云掏出个钱袋子给他,吕松峰便跑过去了。 天色将晚,衡山众弟子从城北返回衡阳城。 靠着城墙大概十丈,也有一家茶铺,里间有个茶博士正在激情喊话。 他们打马过,没打算停。 但听到茶博士的故事后,所有人都勒住缰绳。 “上次我们说到衡山青岑剑斩魔教旗主,这次我们再说说这” “五师兄吕松峰与女大盗大战至溪潭,山洪突然爆发” “嘿嘿,这后续不得不说的故事!” 犹抱琵琶半遮面 “都说天虞官道山立壁,一水潭潭浮绀碧” “五师兄与女大盗在洪流冲击之下皆已湿透,他们抱住一截断木,自青碧溪潭直入赣江支流滩口,四面环水,独立洲上” “唯见渚清沙白,鸥鸟成集” “长剑早遗于滚滚洪波,鸥鸟惊飞而起,羽翼簌响,这时” “嘿嘿,五师兄与女大盗四目相对!” “……” 茶馆中跟着响起“哦哦哦”的声音,江湖瓜客们一脸讪笑,觉着吕松峰与女大盗目光对上的时刻,比青岑剑斩魔教旗主那一下还要有吸引力 嘚嘚嘚,马蹄声又响。 衡山众弟子朝着山门而去,一路上欢笑连连。 “那茶博士看到我们,否则定要再细讲吕师兄与女大盗二三事,”一位刘府师弟满眼可惜。 “吕师兄征服女大盗,叫后者改过自新,倒也是一段佳话,” 艾根才笑了,“全师弟独爱吕师弟,我等在茶博士口中唯剩打打杀杀,吕师弟却多有情缘。” “是啊,何等偏爱!” 也有一些师弟起哄问:“若真有那样的女大盗,吕师兄又当如何?” 吕松峰已经把全子举问候了好几遍,笑骂道: “当然是娶回家做老婆,” “否则岂不辜负全师弟的美意啊~!” 说到最后,他竟是咬着牙齿的。 “师兄,”吕松峰朝赵荣道,“这新练的仙岩剑,便由我来传给全师弟吧!” “应当的应当的” 赵荣面含笑意,又怕他们真闹腾,“江湖中人故作玄虚,添油加醋博人眼球,全师弟定是有分寸的。” 吕松峰点头,他自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师兄弟姐妹们拿他取笑,大家从龙泉兴盛而回,总要迎上兴致才不扫同门的趣 “大师兄!” “众位师兄师姐!” 不多时,他们回到宗门驻地。 不只是山门前的关门弟子,派内闻到动静的同门也全都迎了出来。 此行龙泉收获颇丰,又是人多打人少,连个带伤的都没有。 一路上聊着龙泉的事,没去的门人七嘴八舌地问,去过的弟子滔滔不绝讲述,自然是热热闹闹。 尤其是艾根才, 同门听说他大爆,都竖起了大拇指。 一个个喊“艾师兄威武!” 至于大师兄单刷商素风? 太保都被撵回嵩山,点苍双剑败走大理 那不是稀松平常嘛? 衡山核心门人似乎已经适应小掌门的逆天天赋,渐渐产生‘我衡山派大师兄难道不该这么强?’这种感觉。 衡山弟子多擅艺术,情志丰富,接受能力自然比较强。 今日回来仓促,晚间大家随便吃点东西,改日再庆贺一番。 全子举在和吕松峰打闹一阵后,立刻来到藏剑阁。 赵荣还在吃饭,碗里是厨房剩下的烧笋鹅,油光滑亮。 全子举早就习惯,他坐下来整理着像是账本一样的厚厚收录册。 下面传来消息,全子举会重新整理一番,再找人验证真假。 若仅为传言,或是隔墙耳朵听到的,他都会标记。 赵荣起先叫他搜集情报,章程上只说个大概。 到了全子举手中,这事越来越细。 也没管小掌门扒饭,他快速挑出近来衡州府诸地最重要消息,一一说给赵荣听。 很快便说到: “师兄,鲁师叔去嵩山听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