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一脸笑容,满心关怀。 毕竟,他们也怕回来听到一些离谱的情缘故事。 赵荣拍了拍全子举的肩膀,笑道: “师弟,这次先错过。” “未来你再出手。” “……” 赵荣又领着众人来到云雾殿后的祖祠。 “三日后,北上中原!” “衡山历代先辈在上,请庇佑我衡山众兄弟姐妹平安回山!” “上香!” 这个深夜, 衡山祖祠内,足足七十二道身影随着赵荣一道鞠躬上香。 这七十二人全是内门弟子。 虽然不及顶级大派,但这份实力已经远超以往。 祖祠内好多年没这许多内门弟子同时参拜了。 浓烈的香火之气,冲上了衡阳上空! 不仅人数翻倍增长,个人实力更是今非昔比。 假以时日将余下的老外门转化完,衡山派的实力还能再上一层。 “在家的守好山门,不可懈怠。” “是!” “在外的不要多想大爆之物,命最重要。” “是!” …… …… 湘水江天分外辽阔,那江水浸泡着尚未落尽的夕阳,南风呼呼吹来,浪打浪波涛翻滚。 一片片橙红的涟漪随着一条木舟轻轻摇摆在江面上。 船尾处,身穿斑驳灰衣的老者头戴斗笠静静坐于船梢,摇橹动作细腻轻快如同弹曲。 旁边有个新编竹篓,偶尔传来翻跳响动,里间三条半尺来长的小草鱼正在蹦跶。 “姑姑。” “今个怎么不听您弹曲。” 船舱内,一身黑衣的少女脸罩黑纱,青丝被江风吹起,连同头上的纱帘随风而飘。 长长的睫毛也在风中颤动。 她从打坐中微微睁开双眸,清冷如寒星,以致整张明艳绝伦的脸上带着凌厉之色。 可忽然想起什么后 她一咬雪白的牙齿,那种清冷凌厉瞬间失了色。 “不弹曲,练功。” “姑姑自从来了衡阳一趟,对练功是越来越上心了。” “不用你管。” “是,”听着有些像生闷气的声音,外边的绿竹翁笑了一下。 他如何不知道,圣姑在衡阳吃了瘪。 不过若专心到练功上来,绝对是大好事。 往日里扑在音律上的时间,总要比练功时间多,就不知是什么人激起她的斗志。 那日他闻讯赶来衡阳,途中不巧遇到了衡山派的莫大先生,若不是张夫人将衡山掌门引开,恐怕连衡阳城的大门都进不了。 见到圣姑时,她在小院屋中不愿出来,又不允许别人进去。 想来是受了伤的。 之前询问过,但圣姑不说,他只能压着好奇不敢再问。 “姑姑,这衡山派可与我们了解到的不一样。” “前几日在城内,我察觉到不少好手到处搜寻我们。” “想来是莫大先生猜到我还藏在城内,” “若不是姑姑说先出城,恐怕早被他们发现了,没想到衡山派在衡阳城中有这么多眼线。” 绿竹翁转移话题,圣姑才有兴致回应, “这里毕竟是衡阳,若没点本事,怎能留下风雷堂的人?” “衡山派的剑法很快,尤其是幻剑。” “幻剑?莫大先生确有一手百变千幻的云雾剑法,那日我和张夫人不分开的话,想必也不是他的对手。” 少女轻哼一声,“你们在衡阳与莫大斗,别说是不是对手,被拖住了一个都别想走。” 她说话时,感觉自己的额头又隐隐作痛。 绿竹翁一寻思,已经猜到了大半。 他又不是聋子。 在衡阳城内自然听过天山幻剑的名头。 衡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传说中的那个少年? 竟能将圣姑打伤。 圣姑这等天赋在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手中吃瘪,自然是不服气的,难怪不朝外透露半分。 绿竹翁心中又很惊讶,起初他只把衡阳的江湖传说当故事听。 没想到竟是真的。 天下间,真有和圣姑一般天赋的少年人。 “姑姑,那曲谱怎么办?” “曲洋兄弟被白虎堂的人追杀到衡州府附近,他一定就在衡阳城吗?若他在的话,看到我们留的消息,应当会见上一面才是。” 少女道:“我在城内已经找了好多日。” “又以为他藏到山上,绕过驿站内的衡山弟子上到天柱峰,那里也没有他的踪迹。” “此事暂且作罢,” “衡山派大动干戈,我们也不能留在这里。” “向叔叔正在被杨莲亭的人追杀,他却冒险给我传讯,叫我搜寻广陵散。” “虽然不明深意,但这部广陵散不可不寻。” “叫人继续留意衡阳吧。” 绿竹翁也叹了口气,谁能想到曲洋会突然没有音讯呢。 圣姑如今痴迷音律,正要赖在曲洋头上。 大家极为相熟,就算躲着黑木崖,难道旧友也不可信了吗? “姑姑不用担心。” “曲洋兄弟只要瞧见咱们留下的特殊暗号,一定会回信的。” “我们只求广陵散,他不会吝啬。” “嗯” 圣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又开始闭目练功。 …… 衡阳城内。 一个绿衫小姑娘正带着一男一女游逛街道。 “发现了。” “小师妹,在哪?” “师兄师姐,那个” 她低喊一声,又朝四下望了望,手朝着一棵大杨树上如太阳形状的红色圆斑指去。 那师兄个子高,不由面色一凝。 快剑刷地挥动,直接将一块树皮完整切下来。 那师姐皱眉道: “留了这么多暗号,怎么一个魔教贼人都没撞见?” “是啊,” 那师兄也一脸阴沉,“我这剑全切树皮去了,连个贼人的影子都没碰到。” “上次马师兄他们杀了几个贼人,虽然没爆,但也过了把手瘾。” “非得把所有的暗号标记都清掉不可!” “没错。” “清掉暗号标记,逼他们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