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多捉一只萤火虫,恐怕就要多输一招。” 岳灵珊瞪了陆大有一眼,却也接上了他的话。 “大师哥若是勤练武艺,从赵师兄手上赢半招回来肯定有机会。” “不过” “那要再多练一段时间。” “这次我在觉悟山上看到赵师兄对付魔教贼人,他的剑法当真了得。” 岳灵珊说完,有些担心地瞧着令狐冲,怕他心累此事。 这还是比较委婉的说法。 觉悟山上倒在赵师兄剑下的魔教贼人恐怕有一旗人马。 五岳各派年轻弟子,哪个也办不到。 一旁的劳德诺好奇问道:“小师妹,赵师兄的剑法是怎样了得的?” “快,”岳灵珊回忆道,“招法上我也说不清楚,但总能快速出剑,快速杀人。” 令狐冲想起赵荣的一些话,不由回应:“小师妹,那是赵师弟在衡州府与魔教拼杀时练出来的。” “剑若不快,就要被魔教所杀。” “这与在嵩山比剑时截然不同。” 几位同门都点了点头。 令狐冲双目中闪烁一丝焦虑,又认真道: “逍遥津一战,魔教定会反扑。我华山派这次有伤有死,各人艺业远应付不了这般大战。” “这次回山,不仅我要闭关练剑,大家也要居安思危,勤练武艺。” “是!”众人都应了一声。 陆猴儿很高兴,心道:“大师哥定是受到赵师兄的影响。” 从嵩山到逍遥津,这一路各种厮杀,叫他们见识到了江湖残酷。 玉女峰的安定,只是江湖的一方角落。 宁中则与岳不群打马走在队伍前方。 “师兄,那魔教长老真是赵师侄所杀?” 岳不群一路与她讲起对战扁担长老的经过,自然牵扯出那名帮忙的黑衣人。 “嗯,否则莫大先生不会那么快就援助你们。” 宁女侠的眼中涌现惊异之色:“这世间的天才果真超乎常人预料。” “他才这般年纪” “难怪莫大师兄要极力帮他隐藏。” “左师兄若知真相,恐怕寝食难安。” 她又回忆道:“这才想起那日我用玉女剑法与他试招,然后师兄又出养吾剑法。” 岳不群心中思绪杂乱,听着宁女侠的话。 忽然她笑了起来: “什么绝顶天才,院中相斗,还不是在师兄面前弃剑认输?” 她话锋一转,一旁的岳掌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女侠又在丈夫耳边道: “赵师侄心性极佳,与师兄一样,颇有君子之风。冲儿有所改变,定是受了他的点拨,他们同代人之间交流,到底比我们少了一些隔阂。” “若他日后有成,嵩山派与魔教都掀不起风浪。” “我气宗练气,初初进展不快,越往后却越强。” “若江湖平静,我夫妻二人在华山好生经营,总能完成师父遗命,光复华山一门。” “师兄莫要太焦虑,赵师侄有此天赋,那是极好的一件事。” 岳掌门顺着她的话,微微颔首。 “若冲儿这次真能收住性子,我便将紫霞功传他。” 岳不群不由想到了赵荣。 一个有天赋有担当的大师兄,也有让门派焕然一新的能力。 这让他在自家大徒弟身上,又多了几分期待。 “师妹,这次让他们先回山,你陪我在到处逛逛,我心思闪动,想在外多收几个徒弟。” “好啊。” 宁中则看穿了他的心思,趁机打趣道,“师兄,那我们也到渔村找找?” 让她没想到的是 岳掌门竟然很认真地点头答应。 “凌师弟、柴师弟,你们把这封信带去江城。” 悦来客栈内,凌兆恒接过赵荣手中的信件,这收信人是荆山刀馆副馆主成宝铨。 这个人他们有印象。 北上时转道会友路过江城,这人被两个青城派弟子欺凌,后被自家大师兄所救。 “师兄,”凌兆恒有些疑惑,“既然在江城办事,为何不派咱们的人去?” “暂时不必。” 赵荣又解释:“这荆山刀馆副馆主我试探过,确实对江城很了解,我只是叫他留意一些消息,这定然难不倒他,就不必大动干戈了。” 柴金石颇为好奇: “大师兄对何事这般挂牵?” 赵荣笑了笑,“当时我在长瑞镖局出镖时,曾被嵩山黑衣人追击,有人出手帮我,受了一点恩惠。” “如今我觉察此人有难,绝不能坐视不理。” “原来如此,那确实要管!” 凌兆恒与柴金石一道抱拳:“师兄的事便是我们的事,这就将信送到。” “好,那就劳烦两位师弟!” 赵荣一拱手,他们已经风风火火牵马去了。 逍遥津正邪大战第五日。 莫大先生已完全祛除体内余毒,赵荣这才放心南下。 才下过大雨,道路泥泞。 碰到一些大河,必须绕到有桥的地方,否则人能过,马难走。 这般过去八日,他们才从庐州到枞阳。 枞阳之地河流密布,马不好走。 下了岱鳌山,穿过一片摩崖石刻,衡山派与一伙马帮混在了一起,这下子可就热闹了。 衡山一行人中,唯有南善时一脸困惑。 他才入衡山内门不久,之前一直在大通商会办事,不少内门弟子都没见过。 加上近来内门人员变动大,更分不清谁是谁了。 程明义、向大年等人与这伙马帮一接触,一个个笑逐颜开,问长问短。 仔细辨认,他终于认清几张熟面孔。 莫大的弟子冯巧云。 鲁连荣一脉的师兄艾根才! 让南善时最觉熟悉的,还得是艾根才。 他现在升到内门,在鲁连荣这一脉,艾根才便是他头顶最大的一位师兄,也是跟鲁连荣最久的核心弟子。 但出乎南善时意料的是 这位顶头艾师兄,竟然与莫大、刘三爷两脉的弟子关系极好。 并且不是那种表面上的好! 三脉弟子怎得这般和谐?这与听闻中全然不一样! 一时间 南善时心脏狂跳, 大秘密! 似乎有一件天大的功劳摆在眼前。 他双目放光,死死盯着马帮这伙人。 不多时他便发现,这几十人竟全是衡山弟子! 原来衡山派早有预谋,这些人隐藏身份,恐怕也是从庐州那边回来的。 如此重要的消息,左盟主那边竟毫不知情! 他脸上依然摆着老实和善面孔,因为身上伤势未愈,又一路颠簸,显得有些疲惫可怜。 但心中 南善时已经长满了心眼子,密切关注着眼前的一切。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