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听眨了眨眼,把补汤继续递了递,“季弦哥哥?” 季弦只得抬指接过了补汤,在青年那欢喜都掩饰不住的灼灼眼神下,季弦抿了下唇角,垂首把补汤喝了进去。 即便早有预料,他的眉心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要喝完啊,炖了好久的汤。”白听不能完全看见季弦的表情,被碗挡住了,他觉得有点可惜。但还是热情提醒。 男人拿着碗的动作似乎僵了那么一瞬,最终一饮而尽。 放下碗,已经空了。 白听赶紧看季弦的脸,对方神色如常,没有露出丝毫异样,餐巾擦拭唇角,薄唇水润嫣红。 白听竟然颇有些不自在地匆匆别开视线,“怎,怎么样?” 季弦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味道很好。” “我猜,这大概不只是白叔炖的,听听也帮了不少忙。” 这句话才让白听确信这个汤的确是自己包装出来的原汁原味。 不是吧,自己在路上的时候,偷偷揭开盖子埋头嗅了一下,是挺呛人的,而且他还加了好多糖。 他丝毫不心虚地摸摸鼻尖,手指比划,“一点点一点点。” 白听又瞄了一眼被喝光见底的补汤,不得不佩服邪神喜怒不形于色的能耐。 要是自己的话,一定就吐出来了。 现在趁着季弦还在跟人共进午餐,白听抬手把保温桶要收回来,打算干脆直接就拎着走。 免得等他回过神来,又找自己算账。 不过手还没伸过去,白听的手腕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挡住了。 “别急着收,吃了午饭要是困了的话,去我的办公室休息一下。”季弦说。 “我不困的。”白听还是坚持要拿保温桶,结果下一瞬季弦的餐巾就被不小心碰落在地,白听“啊”了一声,抬眸瞪了季弦一眼,就自己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捡。 在他捡起餐巾,正准备直起身来的时候,不知何时,男人的手指放在了餐桌下,苍白劲瘦的指尖,此刻正捏着一枚粉晕柔和的珍珠。不偏不倚地出现在白听眼前。 白听的额角顿时剧烈一跳,这个是——他在海边别墅翻遍了都没找到的粉珍珠,他的东西! 他想也不想,劈手就夺。 男人指尖灵活一转,似乎打了个响指,指尖空空如也。 白听:…… 谁家好人把他眼泪随身携带 他径直抓住季弦的手,翻来覆去地研究,但是确实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概是他捡了东西半天没爬起来,这会儿头顶还传来男人装模作样关切的声音,“怎么了?” 白听抬头,对上季弦关心的双眸,手里还抓着别人的手,气得心头一噎,怎么了?这话你也问得出来。 白听气呼呼地捡起餐巾,甩到季弦跟前,而目光四挪时,恰好撞上了合作伙伴看季弦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白听不知道怎么描述,但是他不太喜欢。 甚至由于对方太出神,都没有注意到白听的目光。 白听翘了翘唇角,手臂一伸,径直就是对季弦一捞,然后往他脸上“啵唧”了一口,声音脆生生的响亮,“好,我就先去办公室休息了。” 青年慌乱消失得像一阵风一样。 季弦也有短暂的怔愣,对上对面的人惊异的视线,季弦却是无奈,“见笑了,年纪小,一向黏人。” “哦哈哈哈,嗨,能理解能理解。” 总经理现在只想立马吃完饭离开这里。 刚刚看对方的小伴侣耍脾气,还在思考对方感情不和的可能性,确实也有那么点难以死心,结果对方突如其来的一个亲吻,让他彻底回了神。 他对季弦有心思不是一天两天了,在挺久之前,甚至他都没有从季弦口中得到用未婚妻做拒绝借口的时候,那至今为止,他也没拿下对方。 说起来记忆还挺清楚,那时候对方更冷淡,这位年轻的商业顶端人物,向来以不近人情和心狠手辣著称,在商场上无往不利。 多说两句话都成问题,何谈现在的在一起吃饭。 也不知道对方现在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有了爱的人? 季弦端起一边的水杯一饮而尽,这才勉强将一直残留在舌尖的奇怪味道压下去。 他蹙了蹙眉,只觉得真是有个能折腾的。 白听跑出餐厅之后,特助都没有反应过来,青年跑得太快,转眼就没影了。 白听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他刚刚就是下意识一个冲动,冲动之后就忘记后果了,真是好丢脸好丢脸,哪怕顶层餐厅这会儿也就只有他们几个人,不过还是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不知道对方会怎么看他。 可是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又被白听理直气壮地压了回去,爱怎么看怎么看,对方盯着季弦的视线也太奇怪了吧。 都说了他有未婚妻了。 小心他甩出季弦的身份吓死他。 等等,白听一口气跑上天台,被高楼的簌簌冷风吹得思路清晰了些,自己怎么跟……怎么跟宣誓主权一样? 白听抱着脑袋蹲下。 为什么? 自己那是在,吃醋吗? 白听得出这个答案,瞬间有点乐,自己吃醋? 他没什么别的爱好,喜欢好看的好玩儿的东西,对于成双成对这种东西才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