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岑稚揉揉升温的耳廓,假装没听见他话里的戏谑,面不改色地进入游戏,“我们开始吧。”那么多年培养出的默契当然不用说,两人配合得很好,几乎收割了一路人头,赢得轻轻松松毫无悬念。一把打完,岑稚学他刚刚调戏人时懒洋洋的语气:“谢逢周。”“嗯?”“你这操作手法。”岑稚故意停顿一下,“跟句号真的好像。”“……有吗?”对面装傻,“经常组队的默契吧。”岑稚啊了声,发出真诚的疑问:“你们两个不是不熟吗?”“……”耳机里传来衣料和床被摩挲的声响,谢逢周战术性喝水,没搭理她。岑稚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来,赶紧把麦克风关掉。难得这家伙喜欢捉弄她。逗人确实有意思。岑稚隐隐有种小仇得报的愉悦,兀自笑了会儿,嘴角弧度渐渐平直。她重新趴回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谢逢周的游戏头像,有些跑神。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真正地从‘谢逢周暗恋是她初恋是她让她暗暗吃醋的白月光也是她’的一系列八点档抓马情节里缓过劲儿来。她下午看完那封情书,灵魂就好像脱离躯体,轻飘飘地游荡在半空,有种很虚幻、很不真实的感觉。看完《挪》也是。她主动亲谢逢周时,唇瓣触碰到他同样炙热的温度,灵魂短暂回归,酒店门外和他分开后又开始游荡。现在她打完这局验证真相似的游戏,发现句号和谢逢周确实是同一个人。灵魂彻底与躯体重合,胸腔里的温热饱涨感像是被热牛奶浸泡,从来没人让她在感情里这么钝闷地踏实过。程凇给她带来的只有酸苦。谢逢周则是一处避雨的房子,屋外落雨屋内潮湿,又无与伦比的安全。潮湿的是他。安全的是她。“谢逢周。”岑稚回过神时,下半句已经说出去,“我感觉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听筒里一秒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听不见。砰。水杯不轻不重搁上桌面,对面再开口时,声音明显低温好几度:“谢太太,需要我提醒吗?你结婚了。”“对呀。”岑稚很坦然地说,“婚内情。”–接下来的几天岑稚都在忙。白天上班晚上陪闺蜜逛街,中午休息那一会儿还要用来改致辞稿。好在谢逢周也在测游戏项目,两人空闲时微信联系,忙碌时互不打扰。终于等到双方都得空,约一顿饭还不能落下祝亥颜。岑稚朋友不多,有人来找她陪她,谢逢周其实也挺宽心的。两个女生逛街,他就拎包刷卡顺带偶尔接送。举手之劳的事,谢逢周还不觉得有什么,五百瓦电灯泡祝编剧实在是不敢让这少爷伺候自己,良心不安。周三就买票走人了。走之前依旧不死心地委婉表达了一下希望谢逢周加入艾音的夙愿。谢逢周送她去机场的一路心情都挺好,难得松口:“可以考虑。”“但有个条件。”祝亥颜眼睛一亮,忙不迭从包里拿出纸笔:“您说,一定满足。”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完三秒,谢逢周从主驾探身往后看,表情蛮诚恳:“以后有事儿能发消息联系她吗?”“请尽量。”他逐字强调,“少,打,电,话。”祝亥颜:“……”送走祝美女,岑稚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自己的事情里,每天遛完五折就待在卧室,忙得没空和谢逢周说话。周五中午,岑稚随便点份外卖解决午饭,领完饭回来在大厅前台签收了一份礼物,系着缎带的深紫色天鹅绒小方盒子,解开盒子上的蝴蝶结,里面是一条很简单的双层细链,18k玫瑰金材质,坠着扇形的鲜艳红玉髓。岑稚取出来放在手腕上比了一下,衬得整只手都白皙秀气。前天和祝亥颜逛商场,路过宝格丽专柜,她视线停留五秒钟,看到两万以上的售价之后就移开了。从小到大形成的消费观念,都不允许她在衣食住行上奢侈。更何况现在正处于存钱阶段。当时谢逢周站在她俩身后玩手机,她不知道谢逢周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岑稚把手链收好,没给唐秀和李可悦八卦的机会,回到工位,用登陆在电脑上的微信点开置顶聊天框。茨恩岑:【怎么突然送我手链?】对面没有回。可能在忙。岑稚把点的那份炒米吃完一小半,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不过是给她甩来个问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