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解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爱洛斯问。 “是的,非常重要,先生。您也看到了,刚才我们遇到了袭击,我们倒是无妨,可不想城中的人也碰上这种危难。” “我出门旅行,采集植物时,这位吟游诗人、善良的歌手,正在山坡上大展才华,我当时不太喜欢他的曲子……” 爱洛斯说了半天,“……总之,请不要问我具体是早午晚什么时间看到他的,狼狈的经历我不太想说。反正就是那一天,他一个人就打发了五个强盗,实在厉害。” “他就是在那时弄伤了眼睛吗?” “当然不是,这是前两天不小心弄伤的。他有点家族传下来的病,一到晚上看不清东西,结果摔了一跤,现在白天也不行了。” “那你还真好,对他不离不弃。” “当然,我就是这样的好人。”爱洛斯说得非常流畅。 守城士兵点了点头,像是已经完全信任了爱洛斯,接着又询问了几个小问题,爱洛斯对答如流。 “好了,没有问题了。” 士兵的话让爱洛斯轻松不少。 就在爱洛斯以为他可以放他们进城时,士兵伸手拨动了他身边第二个,小臂高的木质沙漏。 “你刚才说他是之前是流浪的歌手对吧?” 爱洛斯心道,莫非乌列尔打扮成这样,还让人看不出来吗? 不不,他只是在例行检查而已。 爱洛斯努力放平心态:自己就是学者,乌列尔就是他捡来的落魄的吟游诗人。这是实话,没有一句是谎话。 “是的,有什么问题么?” “那好,对您我没有问题了。”他接着朝乌列尔开了口:“我看你的腰间别着木笛,想必技艺仍没落下。请开始表演吧。” 拍了拍沙漏,里面黏着凝滞的沙子飞快流泻。 士兵脸上完全没有玩笑的意思。 真该占卜之后再出门,爱洛斯暗暗想。 原本还指望着,乌列尔即便不像有爱洛斯编造的出身,但有一个既能体现身份的乐器做“饰物”,也能将他的怀疑降低不少。 而琉特琴、风笛一类的乐器,远不如木笛轻便,最后才选定了它。 至于乌列尔会吹笛子吗?爱洛斯根本不知道。 爱洛斯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偷瞄乌列尔。 他妄想从乌列尔他脸上,读出是胜券在握,还是需要他的帮助。 等离开这里,他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乌列尔的过去。 但现在,他只能等待着。 “吹啊,在等什么。难道你不会么?” 士兵面色一变,他在这里守卫多年,可是什么样的骗子都见过的。 爱洛斯就站在一旁,他也在等待,他面上镇定,但心里已经开始想出让乌列尔声称“笛子坏了”的馊主意。 简直和上一队那四个家伙一样蹩脚。 坏了肯定是不行的,守卫小队显然准备万全,要是对方听后再拿出一个笛子来,问题就大了。 若是说乌列尔受伤呢? ……什么样的伤让人连笛哨都无法吹动。 就在爱洛斯紧张时,身边的乌列尔缓缓道:“不,我在等你指定曲子。” 守卫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那好,你就吹一首晨歌吧。” “好。” 乌列尔答应过后,将笛子凑到唇边,开始演奏。 他的笛音优美纯净,曲子音高准确。 而乌列尔自己,指法熟练,对呼吸控制的也极为稳定。 悠长笛音缭绕,甚至连曲子中的情感也不缺。 完美的演奏。 一曲结束,身后竟响起一片掌声。 但那个点出曲子的守城士兵挠了挠脸: “嘶,这也不是这个曲子啊?” 乌列尔放下手,神色有些茫然。 “算了算了,知道了。你们过去吧。”士兵想到乌列尔的技艺,也没有再核实的必要了。 爱洛斯不动声色地长出了口气。 看乌列尔的唇角不易觉察地抿了抿,突然有些好奇,他是不是故意吹错的。 但他现在还问不了。 爱洛斯越过这个士兵往前,好几个人仍围在那个受伤了的小队长身边。 而那张小队长用来检查外貌的通缉令,就丢在一边记录者的桌上。 小队长坐在椅子上,他手臂受了些伤,其他士兵似乎刚给他包扎好。 爱洛斯望过去,小队长正瞥了爱洛斯一眼。 他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看过爱洛斯后,男人的目光移到乌列尔脸上。 那一瞬间,爱洛斯已经开始思考到底要从哪条路逃跑了。 因为小队长在看见在注意过乌列尔后,立刻又去扫了一眼桌上的通缉令。 这未免发现得太快,是他观察仔细,还是…… “你见过他?” 乌列尔迟疑了一下,“我不确定。” 乌列尔会迟疑,说明多半见过,果真大事不妙。 爱洛斯的手被乌列尔握住,他也开始打算一出问题,立刻就逃。 “往里还是往外?”他轻声问爱洛斯的意见。 “往外。” 爱洛斯忍着紧张回答。 附近多半还有阿尼亚的人,他们一旦被发现,所有追逐者都会赶来。 总不能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