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选择的联姻,比如我们不会向怪物供奉土地。”她指指怀德兰德的旗帜,得到了怀德兰德人愤怒的吼声。 “那有什么区别?” “那是起因,但我从未那样对待你。反倒是你,一出生就想要别人的东西。优蓝达说人人都是这样的,那是孩子的天性,可你从来没想过别人,没想过别人受伤会痛,流血会死……” “谁要听你说教!” “不,我在谴责你呢。”依蕾托神情冷淡。 歌加林眼里满是恼怒,他只准备和爱洛斯说话,却一句都没说上。 他甩了甩手,也不在乎上面的血了:“你现在该讨好我,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聪明。” “如果我够聪明的话,你也当不上这个王子。”依蕾托回道。 她曾经努力维持这些亲情,但都早早失败了。 他从未站在她这一边,所幸她也没有要求过。 “够了,爱洛斯人呢?可以出来了吧,他藏在哪一处呢?你一定在听吧,爱洛斯!……”歌加林滔滔不绝地说着。 他发现对面所有人只是冷淡地看着他。 “怎么不说话呀?” “你们不互通战报吗?殿下死了。”副官回答。 “怎么可能!你以为用这种计谋就能骗过我?”歌加林笑道,他望去他们的后方,可是雾气太大了。 歌加林试图在众人脸上看到隐瞒的痕迹,遗憾的是没有。 歌加林下意识翻身下马,他想往前走,却猛然被喝住了。 是怀德兰德的主将,那男人生得比其他战士还要更高大,他一手将歌加林拎起来放到马上,几乎没费什么力气。 稍有些动摇的歌加林,正打算发言的敌方主将,正待调整队形恶敌军。 依蕾托不敢错过时机,她即刻挥剑,毫无征兆地开战了。 士兵们高喊着各自的口号,冲向当中。扬起的沙尘,迷人眼睛。 温曼军中,乌列尔最适应这样的场合,长枪可以穿过任何人的喉咙,锋刃在他手中运用自如。 怀德兰德人对乌列尔格外熟悉,他们加入了单独针对乌列尔的计谋。 乌列尔是一定要限制的。 就比如说一开场派出一队人马就纠缠乌列尔,无论谁来撕扯也绝不松口,拖住乌列尔让他无法照顾到战局。 温曼军已经料到了类似的计划。 乌列尔早有准备。 副官当然知道他们的准备,在依蕾托一声令下后,不敢犹豫立刻退让到一旁。 号角声响起。 灰蒙蒙的天空下,雾气迅速重新蔓延开来,潮水般吞没每一个人。 说话间还能看清楚歌加林身后的士兵,一眨眼,就只勉强能看清前几排的敌将,与歌加林衣上闪烁的金饰了。 副官紧张到了极点,那一刹那间,他甚至能从号角声下分辨出听到身边沉重而急促的呼吸。 他等待着那生死一刻。 在这片混乱将起的瞬间,身边身披战甲眼神锐利的红发男人,将他那一杆锋利的长枪提了起。他猛地反转手腕,长枪挥动,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呼啸声。 歌加林挑衅地望过来。 乌列尔的目光紧紧锁定的却是另一个人。 呐喊声中,乌列尔猛地将长枪投掷出去。 长枪划破薄雾,时间仿佛此刻凝固,长枪以惊人的速度向前,都来不及让人集中目光抓住它。副官看着它在白雾淹没敌人的最后一刻,穿透了敌军首领未被重甲保护的脖颈。 主将从马上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那一刻,乌列尔随着风吹飘扬起的红色长发,刚刚落下披散在肩头。 他像一位不可战胜的战神,副官想,若是赢了这场大战,奥特萝人的战神该把塑像换个模样。 还没正式开始,敌军死了主将。 喧嚣一瞬戛然而止,马上又爆裂开来。 温曼将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高呼,整个战场沸腾了。 只有副官知道,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他这些天在帐中议事,温曼军几乎每个配上会议桌的人,都让受过良好贵族教育的他想大呼救命。 温曼人个个都是疯子。 当讨论到,万一敌人锁定乌列尔大人为目标,要如何应对时。 黛黛提议,把所有人头发染成红的。 被乌列尔一票否决。 依蕾托殿下也有自己的方案,她拿出了她挂在脖颈上的瓶子,里面金色的药水像日暮时薄薄的海。 “所有与魔法相关的护具我都已经发下去了。他没有时间做太多药剂。你知道爱洛斯这个人的,如果只许一种心愿,他会许什么。” 乌列尔想了想:“心想事成。” “他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材料不够,这药水能让人运气变好。但之前我戴在脖子上,受伤的时候弄洒了。” “它替你挡了一箭?” 乌列尔接过那瓶底药剂。 “是,剩下的这点恐怕也只够保一次命,你喝了吧。” 乌列尔摇头,“保我一次命是不够的,不用浪费在我身上。” 副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朴实无华的方案,他当时真想自己喝上一口。 但乌列尔手一抖,居然就将那点尝味道都不够的药水倒在了长枪枪头上。 “倒时候我先杀对面的主将,剩下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