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谁?”温苍顺着他的思路问他。“谁吗……”青年想了想,“是许哥。”终于想起来之后,青年左右环顾着:“许哥呢?”“你不是还记得他把你推下山崖么?”钟雪秦非常不爽,“怎么老惦记着他?”“惦记?”青年不解,“我没有惦记他,只是询问他在哪里。”温苍拽了拽钟雪秦,两个人走到一边,想说点悄悄话。“他怎么能又忘了呢?”钟雪秦差点压不住声音。“你先缓缓,”温苍虽然无奈,但又感觉可以理解,“忘了也没事,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人还活着就好。”钟雪秦还是黑着脸,不太愉快。“如果让你做选择,他死掉和他忘了你,二选一,”温苍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怎么选?”钟雪秦烦躁地拍开他的手:“我知道。”两个人又踱了回来,把青年带到床边坐着,然后慢慢跟青年解释现在的一切。当然,也包括钟雪秦曾经对他的伤害。钟雪秦答应过他,不会再瞒着他任何事情。所以,无论他失忆几次,钟雪秦都下定决心不会再隐瞒这些事实。所以,这是一个很长,很长……很长的故事。青年很安分地听着,好像丧失了做表情的能力一样,永远都是一张平和的脸。等到解释完一切,钟雪秦问他:“你明白了吗?”青年点点头,他们说过的话,他都能快速记到脑海里。他抬起自己的手臂,轻轻抚摸着上面还有点凹凸不平、没完全收拢的伤口。半晌,他才说道:“给我一点时间吧。”钟雪秦还想说点什么,门外却响起了哐啷啷的解锁声。他拉着青年:“先躲起来。”-此时,距离电视机上的摄像头被破坏,也才不到两个小时。范红打头先步入了病房,吕兴德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由于帘布已经被扯掉了,所以范红能一览无余地看到对面那张病床上是空的,棉被散落在地上。她疑惑地问:“另外两位呢?”温苍坐在床边,闻言抬起头,动了动下巴示意他们在卫生间里。“发生什么了?”范红是真的着急了,就要去打开卫生间的门,却被吕兴德拦住。“别看了吧。”吕兴德说。范红一听,也能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了。看到温苍有点疲惫的样子,范红局促地搓搓手,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就在这时,吕兴德晃悠到一旁,突然发出惊呼:“哟,这电视怎么了?”温苍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看都不看,也懒得说什么。吕兴德讨了个没趣,又被范红眼神示意他不要刺激温苍,只好不再说话了。范红给周明曲做了个常规检查,刚做完就激动得面色红润,拉着温苍说:“他的体温上升了!”温苍这回都顾不上做戏,立马挺直了背,一连串问:“真的吗?正常了?是多少?”“还不是正常的温度,但是你摸摸看!”温苍像之前做过无数遍那样,把周明曲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好像确实是上升了一点,但不是很明显。范红身为医生,没有那方面的介意,直接把周明曲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又在里面拨开周明曲的衣物:“你摸摸里面。”温苍把自己的手搓热乎了,才小心地探进去。他摸到了周明曲的一小片肚皮。软软的,滑滑的,热乎乎的。药的事情范红也知道,她压低声音:“那东西真的有用!”这短短的几天,温苍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意外,有好的,当然也有坏的。他谨慎地问:“那他为什么还没醒过来?体温上升一定是好事么?”范红很认真地跟他解释:“当然,体温是很重要的,人身体里很多内分泌要通过体温来调节,还有很多免疫细胞必须在一定温度下才能正常工作……”“总之,你要抱有希望!”范红在温苍脸上轻轻捏了一把,亲切得像个母亲。温苍怔怔地揉着脸,有点不习惯似的。但很快,旁边的一些动静让温苍回过神来。吕兴德站在卫生间门口,正在转动把手。“你不是还不让我开嘛?”范红嘟囔着,“自己还开上了。”“刚刚是不知道,这门是锁着的呀?”吕兴德不停转着把手,“那小伙子结束了么,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咦?”范红也走过来,“这门原来有锁么?”“对吧?”吕兴德也附和她,“我也记得这间病房的卫生间没锁的。”范红同意他的说法:“对呀,之前被人弄坏了,一直没来得及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