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葛,你真走啊?”跑堂的老伙计,追了出来。 “是啊,如果你待不下去了,也可以来投奔我,放心,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别吹了,十天半月不见荤腥,还吃肉喝汤呢。”刚生出的离愁,想到葛春生方才的言行举止,变成了想压都压不住的笑容。“欸说真的,真解气!” 葛春生爽朗一笑,挥了挥手去了医馆。 得先把自己的手治好,免得倒了东家胃口;再给老夫老母抓几幅药,先前的都吃完了,一直没有余钱买,就这么硬生生拖着,实在不孝。 “欸他怎么说?是不是找到下家了?”跑堂刚回来,就被管事叫到一旁。 “什么都没说。” 管事眼神一眯。 男人头皮发麻:“真没说,您不是看着吗?就聊了两句话的功夫,他就只知道乐,我怀疑他这里”说着,指了指自己脑壳。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随口胡诌的男人:“” 往常都是披星戴月往返,今日早早回来,让葛家上下都有些懵。 这是打算坦白了?那她们也不用再装了吧。 是的,其实,家里人都知道葛春生不是帮厨了,眼看着要熬出头又跌回杂役。 因为,破绽太多了,坏事传千里。 就在老的老小的小思索如何应对时,就看到葛春生露出久违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并非强颜欢笑,一看就能看破的那种。 “爹,这、这是买给我的,红头绳?” “对啊,我记得你说过谁家丫头有个红头绳来着,正好看到就给你买了。”葛春生继续掏兜。 “爹,我也有?” “嗯,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串糖葫芦。” 一双儿女既惊又喜,妇人却是十足的不解:“以后不过日子了?”就算丢了帮厨的差事,也没必要这么乱来吧? 葛春生故意买了个关子,将进门就放在桌上的几副药,先交给老爹老娘。 随即才把钱袋,交给妻子。“我怕我买的你不喜欢,还骂我乱花钱,干脆都给你,你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买。或者,等下次东家发月钱,我再给你买个银簪子。” 听着男人越说越离谱的话,妇人没忍住开口:“你这双手是一个铜板都不能摸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的米缸都你哪来的银子?”打开钱袋一看,竟然有碎银子。 葛春生哈哈大笑,将出门遇到戚渺的那一出,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所以,你现在不是万香楼的杂役了?” “对啊。等等,你们早就知道了?” 一家六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笑了。 冬月初,百家镖局正式出镖。 戚渺与张翠芝站在城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小姐,我爹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过年。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搬出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