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盛瑞讲,今日酒吧来了一桌客人,得罪不起,要所有人务必不能出错。林暮烟只负责自己的part,其余的她没多听,也并不知道那尊贵的客人到底是谁。只不过她上台时,眼神下意识扫过,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的身影。不知是男人洞察力太强,还是旁的原因,他总能在林暮烟看他时精准捕捉到她的目光。他也在看她。-“你从哪找的破地?”徐程眼看着卡座差点无法下脚,嫌弃之意更甚,“怎么?你叔父把你卡停了?”席闻均一贯喜欢吃喝玩乐,却也十分挑剔,这样鱼龙混杂的酒吧,他平时连瞧一眼都嫌累。前几次席闻均的叔父席秋明特地在家设宴为席闻均庆生,谁料全家人都在等他,他倒好,跑去同当红小花约会被拍,气的席秋明当场晕厥,住了几天院这才无大碍。提起席秋明,席闻均神色清冷,目光沉沉:“没事提他做什么?”徐程实在不明白,明明席秋明对席闻均无有不一,即便是席闻均闹出多少荒唐事来,席秋明都未对他说过一句狠话。既然席闻均不愿提,徐程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舞台,有一位女歌手正看向他们。一旁的陆易琛在瞧见席闻均的视线,肩膀撞了他一下,打趣道:“这不是那天遇见的明炽的女朋友?”席闻均这才回过神,视线后退,微微侧首看向陆易琛,并未开口多言。徐程那日不在,只是听人提起,明炽有个惊才绝艳的女朋友,他还觉着好奇,今日一见,倒真是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惊艳。自那日之后,陆易琛便瞧出来席闻均似乎对林暮烟颇有兴趣,只是当时有外人在场他不好多说,如今倒是无所谓。他往席闻均跟前凑了凑,笑着问道:“哥,你与那曹贼何异啊?”席闻均微张着唇,刚想说什么,台上忽地响起阵阵吉他声,伴随着的是林暮烟如同薄荷般清冷嗓音,她的背后是提词器,是汪苏泷的《苏璞》。席闻均不曾听过,瞥了眼歌词,倒觉得同林暮烟十分契合。他低眸,思索片刻,不紧不慢地说了句:“话多。”……林暮烟下台时,远比往常慌张,这一次她在台下看到席闻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她虽不了解这个人,可从未在这样场所出现过的席闻均,为何突然出现。这一整晚席闻均的视线从未离开,她有意无意地对视,亦是如此。把吉他交给后台,林暮烟给盛瑞打了电话,往日里都是他送她回家,只是今天盛瑞临时有事赶不回来。挂了盛瑞的电话,林暮烟穿上大衣背着包准备离开,却在走廊里同席闻均打了个照面。林暮烟面上没什么情绪,微微侧身同席闻均擦肩,刚踏出一步,一道男声将她拦住。“打扰您片刻,请问烟室在哪?”席闻均的声音沉沉,在这夜里带着些许凉意,让人清醒。林暮烟停下脚步,回过头,微笑说道:“这里没有烟室,只有走廊尽头的楼梯间有一处空地。”上次只那一眼,林暮烟早已记不清席闻均的长相,只是这次如此近距离打量,她这才发现这人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鼻梁高廷,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人,使人有种讳莫如深的错觉。席闻均象征性地“嗯”了一声,轻轻笑了,慢慢说道:“抱歉,我有洁癖。”林暮烟倒是有些难办,她沉默片刻,只说句:“那先生只能去室外抽了。”听到这话,席闻均忽而笑的更深了,眼神指了指林暮烟肩上的包,轻扯唇角:“正好,顺路。”林暮烟不再多说,转身往出走。这一路两人没什么话,无人往来的员工通道只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出门时,外头的风雪比傍晚又大了几分,瞧着是不愿停止。林暮烟冷得拢了拢自己的衣领,为了不和席闻均多待一刻,只能先徒步走出这条路。许是因为雪天路滑,林暮烟没走几步,踩到了埋在雪下的石头,摔了一个踉跄,幸而身后有人牵住了她的肩膀。林暮烟站稳后抬眸,在看见席闻均时下意识同他保持了距离,也因这动作,弄得脚腕生疼。她疼的蹙眉,“嘶”了声。只是声音很小,不知是否被这人听见。“客气了。”席闻均笑说,“还没自我介绍,我姓……”林暮烟不愿同席闻均纠缠,何况雪越下越大,他不冷,她冷。她抬起头,大方笑了笑,话却十分夹枪带棒:“席先生盛名在外,想不知道都难。”席闻均却是一愣,想不到林暮烟性子如此刚烈,他缓过神来,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