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烟闭了闭眼,快要疯了。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劈啪作响,声音吵在耳边,外头的雨似乎狂了几分,时间慢慢流逝。林暮烟的思绪一时陷了屋外狂风骤雨之中,她睁开眼看向窗外的树影,伸手抱住席闻均,抛开一切顾虑地共赴沉沦。一瞬间,莫名的困意袭来,迎接一场盛大的美梦。折腾了一夜,林暮烟才得以脱身。她累的不行,一句话也没有,惹得席闻均误会自己太过分,让她生气闹了脾气。林暮烟艰难翻了个身,指尖封住席闻均的唇,说道:“闭嘴。”席闻均愣了下,鲜少看见林暮烟如此语气讲话,倒有几分像他。他笑了笑:“真生气了?”“没。”林暮烟呼吸深重,“累。”“那你先睡,一会儿我抱你去洗澡。”林暮烟疲乏得很,随口“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这一夜,林暮烟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下了小雨,她来到了席家旧宅,耳边是悦耳的钢琴声,有人在二楼讲话,她不受控制地走进去,寻着声音上去。在二楼的某个开放区,一对夫妇正站在一架钢琴旁边,弹琴的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男孩,他的对面是一位少年,手里拿着杂志催促男孩不许趁着爸妈在就偷懒。林暮烟走近了些,男孩也看见了她,笑着同她打招呼,她抬手,破天荒地叫了男孩的名字。“席闻均。”说完,她从梦中醒来。耳边传来席闻均的声音。“嗯。”真实而贴切。-十一月份平城入冬。初雪这天,两人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卧着,看着外头漫天飞雪,倒是怀念起三年前在酒吧门外的雪夜。林暮烟来了兴致,靠在他怀里问:“那时候我还没跟明炽分手,你怎么就那么笃定?”“不是笃定。”席闻均解释,“是我压根不信真爱那一套。”“现在信了?”席闻均笑说:“何止信了。”也栽她手里了。片刻后,席闻均又问:“如果我没做当初那些事,我该用怎样的方法追到你?”林暮烟思索了下,觉得无解:“这种假设并不成立。”她始终相信,该走到一起的人,迎过万难终会相遇。沿路即便荆棘丛生,泥沼缠身,那也是他们该经历的,是不能摘除的一部分。席闻均搂着她的动作紧了些,觉得当初她太多:“总是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可你是席闻均。”林暮烟笑说,“是我爱的人。哪怕你算的再尽,只要我还爱你,那便是你为我动的心。从我决定接受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单单只有你的爱,还有你的错,你的所有。”席闻均仿佛释怀一般,轻舒了口气,沉默许久,才道:“烟烟,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所有。教会我,爱是本能,是沉沦。-席闻均生日将近,安排倒是不少,清晨有个早会,中午他们打算在付亚云那吃个午饭,晚上再去陆易琛和徐程的局,偏他们自己没安排时间。席闻均非得说,凌晨的时间都是你的。林暮烟一听,不乐意了,打了他一下:“少说点浑话吧。”在生日前一天,林暮烟接到了修理铺师傅的电话,是八音盒修好了,要她抽空过去拿。林暮烟直接定了席闻均生日这天,也算作是给他的一个更特别的礼物——毕竟当年没能送出去。席闻均想起那事就后悔,让林暮烟可别再提了。林暮烟笑说:“还惦记呢?”“那天真不该给你发脾气,说不准就没后来的事了。”“又来了。”林暮烟说,“正好有事问你,八音盒上怎么多了个损坏?”她当时就想问了,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直没能问出口。“在澳洲不小心摔的。”“真的?”席闻均别过脸,表情不知道多心虚:“真的。”“心里有鬼啊席闻均。”“这事抽空跟你细说。”林暮烟追问道:“现在就说。”“就……”席闻均眼神躲闪,“修好了周骆拿给我,我在手边放着,当时手受伤了,没注意就给掉下去了。”“真的不是气急败坏摔的?”这回倒是换席闻均无语了,他一把将人拉过来,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说道:“才舍不得。”㛄婲毕竟那是林暮烟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真到了席闻均生日这天,他们在付亚云那吃过午饭,吹了蜡烛许了愿,出发去了修理铺。车开到了巷子口,席闻均来过,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车位。两人一齐进了巷子,只是偏不巧,这时下起了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