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修珩死死咬紧了牙。“在手术室的时候,一度发生了心脏停跳的情况。”闻修珩眼眶红得厉害。“修珩,沈少爷他……他需要做开胸手术。”——沈珈予昏迷了整整一天才醒来。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便是闻修珩。男人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很差,看起来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一刻也没合眼。看到他醒来,男人眼中终于有了光亮。沈珈予艰难地转过头,张了张口,想喊他,可喊不出来。氧气面罩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闻修珩俯身靠近他,大手摸着他的头,哽咽着喊他:“珈予,你醒了,太好了……”沈珈予的眼眶也红了,眸子也变得湿润。他知道,自己差一点就见不到先生了。在他昏迷的时候,他耳边好像一直隐隐约约响着先生的声音,先生一直在祈求他没事。看到沈珈予的模样,闻修珩心里像扎进了无数把刀子,心疼到了极点。男人干燥的唇面亲吻上少年的额头,他的嗓音都还是哑的:“乖乖,没事了,别怕,我一直都在……”沈珈予轻轻眨了眨眼睛,作为回应。闻修珩又吻了吻他的眼角,吻去他的泪水:“别哭,珈予,不能哭了,宝宝。”沈珈予红着眼眶,轻轻答应。闻修珩拉起那只小了一圈多的手,吻着他的手背,而后像对待易碎的瓷器般将少年瓷白的手背贴上了自己的脸颊。男人扯出笑容,柔声着安慰,告诉他,妈妈也在这守着他来着,自己也会一直在这陪着他。闻修珩叫了陆筠过来给沈珈予检查。陆筠也让沈珈予不要担心。到了第三天,氧气面罩才被取了下来。期间沈珈予一直在断断续续、昏昏沉沉地睡着,他的身体和精神很差,又开始持续性地发烧。只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人又消瘦了许多。闻修珩在一旁也跟着心疼地消瘦了不少。期间,老人和孩子的家人也特意来看望过沈珈予,他们非常感激沈珈予救下了宝宝。直到沈珈予情况好转,取下了氧气面罩,撤掉了仪器,闻修珩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一些。他打算晚一些再告诉沈珈予需要做开胸手术的事情。陆筠说,沈珈予的先心病本就病情复杂,这次的病发使得他的身体到了不得不做开胸手术的地步,但同时开胸也意味着或许有了可以进一步治愈的可能。这样的手术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场大型手术,不但需要院方多次会诊评估手术方案,而且对于沈珈予的身体来说,也是一场艰巨的挑战。目前以他的身体状况恐怕无法承受。鉴于目前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和稳定,陆筠建议他们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后再来做这场手术。具体的时间,闻修珩会等沈珈予身体好些后,把这件事告诉他,他们一起商量决定。沈珈予取下氧气面罩后,可以开始吃流食。闻修珩依然每餐都会喂他。吃完午饭,沈珈予拉住他的衣角,轻声虚弱地喊他“先生”。闻修珩心疼极了,躺去他身边,温柔地把他抱进了怀里。这些天,他的小朋友变得格外黏他。闻修珩用额头贴上少年的额间,试了试温度,还是有些发烧。虽然这些天沈珈予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可身体还是恢复得很慢,脸色依然苍白得透明。身上空荡荡的病服显得他愈加单薄虚弱。闻修珩心疼着神色,吻了吻他的眼睛,又吻上了他的脸颊,接着吻在了他的唇边。闻修珩从未感到如此的惶恐与无力,他的小朋友是如此的纤细与脆弱,仿佛只有这样一直抱着他、吻他,才能抵消他心中的不安与恐惧。沈珈予病恹恹地躺在alpha怀里,望向他的眼睛,用很弱很轻的声音担忧着和他说道:“先生,这样会不会传染给您……”闻修珩露出苦涩与宠溺的笑,再次吻他,与他对视:“不会的,乖乖,别担心。”沈珈予缓缓敛下眸子,把头埋进了alpha怀里。闻修珩轻柔着动作,在怀里抱紧了少年。大手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背。不一会,alpha怀里传来几声咳嗽的声音,怀里纤细娇小的身体都在跟着微微颤抖。闻修珩赶忙低头去看他,沈珈予轻轻蹙着眉,半闭着眼眸,眼尾因此而微微泛红,肩膀也轻轻颤抖着,仿佛只是因咳嗽就耗尽了力气。闻修珩被咳得心都碎了,大手覆上他的胸口,一点一点地帮他平复着呼吸。“乖乖,胸口疼不疼,头晕不晕?”沈珈予缓缓睁开眼眸,眸子里仿佛蒙上了一层水雾,轻轻地摇了摇头。闻修珩扯出苦涩的笑,再次吻了吻他的眼睛,动作轻缓地把少年拥入了怀里。Alpha的下巴抵着他的头顶,轻轻地拍着后背哄睡。沈珈予毛茸茸的小脑袋在闻修珩怀里轻轻拱了两下,渐渐睡了过去。闻修珩便一直这样抱着他睡着。沈珈予在医院里呆了一周多的时间,一直到精神和身体都恢复了一些才被允许出院。他在这里住了多久,闻修珩便守着他,照顾了他多久。出院当天,闻修珩领着沈珈予去见了陆筠。去之前闻修珩已经将开胸手术的事情,字斟句酌地告诉了沈珈予。闻修珩在说这件事的时候是一直抱着他的,感受到少年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着身体,闻修珩心疼不已。他的小朋友还这么小,就要做这么大型复杂的手术,他怎么可能不怕呢。 ', ' ')